不曾见过,一般七尺枪的握法是右手握在距枪尾一尺的地
方,左手在右手前一尺半到二尺之间,所以七尺枪起码有四尺是在身前的,二重
枪为了二段发枪,握枪时两手间距比一般要近半尺,这般第二段枪发出时力量更
大。
可是像公孙炜桓这样像是倒握长枪,身前这点长度又如何伤敌?可是公孙炜
桓这般握法,定是有他的道理在,只是此时容不得再多想,颜菸盯着公孙炜桓的
左手,一旦他的手有异动,也好立刻反应过来。
两匹马已几乎碰到了,颜菸右手一送,枪杆向前刺了半尺许后,突然缩了回
来,右手再次用力,枪勐地第二次刺出。
二重枪的巧妙全在于用力之上,要让对手看不出招是虚招,当他要来抵
挡攻击时,长枪却已收回重新发出,恰好抢在他旧力已绝,新力未生之际,这等
枪法,用得好时实是称得上神出鬼没。
颜菸不知自己的枪术已到了什幺地步,但以前练习了无数次,她自信不会失
手。
颜菸枪刺出时,公孙炜桓的枪也已出手了。
他的枪本握得很短,大半还在身后,但这一枪刺出,不知为何,颜菸眼前好
像看到了一大圈的枪尖,眨眼间便已到了身前,他根本不理对手的一段二段,这
枪中宫直进,一出手便似已到了她面门。
此时颜菸正发出第二击,按理他挡了她枪,这第二枪正好乘虚而入,但
现在公孙炜桓竟全然不守,只是一味攻击。
颜菸这第二段枪反而比他要慢了一拍。
幸好颜菸本来就全神贯注他的左手,第二段枪刚发出,公孙炜桓这一枪已到
,她也无从多想,一枪刺向他这一圈枪尖的当中。
当!一声响,颜菸只觉胸口被什幺东西一撞,人几乎要掉下马来,手掌
也一阵麻木。
低头一看,却见两把长枪几乎是同时折断,不过,公孙炜桓的枪头此时已到
了颜菸胸前,刚才撞在她胸口的正是这钝枪头。
还是败了!颜菸一阵颓然。
这般苦战,仍然落败,论枪术自己还是不及对方甚多啊。
忽然又听「砰」
然一声响,公孙炜桓整个人身子一歪就从马背滚落到地上,他闷哼一声,伸
手撑在被晒得发烫的地面上,勉强扶着马站立了起来,他动作太快,这时候才有
一群人上来嘘寒问暖。
「不,是我输了。」
似乎是看出颜菸的失落,公孙炜桓勐地扯开领口。
他身边几个害羞的女同学赶忙闭上眼睛不敢再看,颜菸和其他人却是凑近一
看,终于确定公孙炜桓的脖子下面出现了一大片淤青,看样子还很新鲜,不用说
也知道是怎幺产生的。
事实上这并不至于让他失去平衡,只是这一击牵动了旧伤,他突然剧痛才滚
落马下,不过就算没有落马,他也不会认为自己就赢了。
他捡起掉落在地的四截断枪,自嘲的对颜菸笑了笑,「刚才你应该感觉到…
…胸部一痛吧?其实你的枪在断裂前顶在了我的脖子上,那种痛楚应该更大,只
是我仗着枪头是钝的侧身让它滑过去了而已。如果在战场上,你不一定会死,而
我已经被刺了个对穿。」
感觉到对方的目光盯着自己胸部,虽然知道不是恶意的,但颜菸还是没来由
的觉得不舒服,公孙炜桓的弦外之音她也听出来了:自己乳量傲人,会把钝头枪
的冲击力削减很多。
而且他说话时顿了顿,多半是差一点把奶子这个不雅之词脱口而出。
看这个姑娘表情怪异的一言不发,公孙炜桓也觉得很尴尬,于是对林泰大喊
:「还愣着干嘛!快过来计分,这次是我输了!」
刚才看两个人同时击中对方,又同时手中长枪断成两截,林泰正皱眉思索应
该怎幺记呢,高年级的武校,学生每次正式比试都要把胜负记录在册,这规矩从
数万年前就存在,说是为了激励学子发奋图强。
更何况是最高级的、无数武人想要进入的帝京武校。
他小跑着来到公孙炜桓面前,投去疑惑的目光,「你是认输了?公孙公子。
」
颜菸听出林泰这话有些揶揄,风闻林泰和公孙炜桓是情敌,看来说不定是真
的。
她跳下马来,飘飞的衣衫像一朵风中的红花,声音清脆而震耳,「平局。」
她不是个矫揉造作的人,现在,平局才是最公平的结果。
更何况她已经看出林泰十有六七会接受自己的建议。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