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结巴的说:“我我这不是关心我哥吗。”
“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你有事直说。”
“那我就说了啊。哥,我想回来,不想呆在国外了!”高欣雅激动的双手拍桌子。
高景冷酷的拒绝道:“不行。”
“为什么?!凭什么?”
“凭我是你哥。”
高欣雅拿他毫无办法,她哥就是一个专制的人,控制欲强,当初父母出事后不顾她的意愿送她去国外,现在又不让她回来,她实在想不到高景这么做的目的。
胸口不停的起伏着,仿佛憋着一口气吐不出来,狠狠瞪他一眼,高欣雅转身跑出去,将门砰的一声甩上。
高景没什么反应,神色冷淡,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阳光明媚,天际泛蓝,白色的云朵漂浮着,就像床上绵软的枕头,不禁让人联想躺在上面是个什么感觉。
大巴盘旋在环山公路,路两旁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这里空气清新,环境优美,是个散心的好地方。
刘暮坐在中间,靠在座椅上两眼无神的盯着窗外。
耳机里放着吵闹的音乐,一路上他都无精打采,旁边坐着学生模样的男人很热情的搭讪他,“你好,你也是一个人出来玩的吗?”
脑子乱糟糟的,根本没听清男人说什么,刘暮敷衍的点了点头。
他也不尴尬,笑着继续说:“我是大的学生,生病休学,没多少时间了,家里让我一个人出来转转,说不定能多活几天。”
刘暮一怔,侧头看他,男人笑容满面的样子让他看不出来他快要死了,“你不害怕吗?”
“不怕啊,反正早晚有这一天。我就是放不下我的家人”他说到家人的时候眼神忽的一黯,隐约流露出伤心。
“家人”多么美好的词语,从他懂事起便盼望的家人。
很久以前刘暮把孤儿院照顾他的哥哥姐姐们当家人,后来他把给予他短暂温暖的养父母当家人。可他们是怎么做的呢,有了更可爱的孩子就对他冷漠以待,每次都这样,他又不是没有感情的死物,他也会伤心,也会难过,也会在独自一人的时候流泪。
刘暮无数次的想要一个家,想要真正的家人,他不需要太大,不需要对他无私付出,只要够温暖,就足够了,可他的家人在哪儿呢?
周彦转头看刘暮像要出来哭的样子,手足无措,“你怎么了?你你别哭啊我就随便说说。”连忙从口袋掏出纸巾递给他。
“没事我没事。”刘暮眨眨眼,吸吸鼻子,努力挤出一抹笑。
“哥们儿,你叫什么名字?咱们搭个伴吧?”
他干脆利落的答应道:“行,我叫刘暮,你呢?”
“我叫周彦,从现在开始咱们就是旅行伙伴了!”周彦伸出手。
刘暮握上去,二人相视一笑。
“现在我们来到的就是华山,这里自古以险着称”
导游举着蓝色小旗子,被一堆人围在中间。
周彦与刘暮因为个子高又挤不过一帮大爷大妈,所以可怜的站在最外围,周围还有好几个团的人吵吵嚷嚷,两人都只听到导游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从里面传来。
导游说完话大家解散登山,今晚在山顶住一晚,八点之前在酒店门口集合,现在才十点,所以上山的时间非常充裕。
刘暮缺乏锻炼,上到一半就累的直喘,反观旁边的周彦,爬山的时候脚步轻盈,这会儿只是微喘,精力旺盛的根本不像有病的样子。
刘暮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抬眼问道:“呼呼你怎么这么有精神一点也不像生了病。”
“我?我年轻啊,哈哈哈哈。”
“我也才二十多啊,你多大年纪?”
周彦神秘兮兮,“你猜一下。”
刘暮托腮,上下打量着他,然后低头沉吟,半晌才说道:“嗯二十二?”
“错了,错了,再猜。”周彦坐在他旁边,摇了摇手指。
“不对吗?我看你也就二十岁左右,你之前不是说自己是大学生吗?还能比我大不成?”
“算了算了,看你猜的这么难受我就告诉你吧,我今年上大一,十九岁。”
刘暮内心惊叹,神童啊,十九岁就上大学了,“厉害。”他对他刮目相看了,难怪比他体力好,还不到二十岁,虽然看着瘦了点,到底比他这个整天在教室上课的身体好。
周彦扶膝站起,拍拍裤子转头对刘暮说:“好了,咱们继续往上爬!”
他张着嘴看着周彦的背影想,生病的年轻人都这么努力,自己这个‘老人’还有什么理由再歇着,爬就对了!
天慢慢黑下来,两人渐渐看不清前方道路。想起导游在车上的时候给每人发了手电筒,说这是上山必备品,起初他们还不信,这下终于派上用场了。
两人八点多到达酒店,迟了十分钟。导游举着旗子早早的就在门口等着了,旁边站着寥寥几人,原来不只他们迟到了,大部分人都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