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校园故事（二）

    好像是突然成了大名人，不同的人会悄悄到他们班上的窗户边看他。班上偶尔搭理自己的那个同学“好心”告诉他，因为他很帅，在学校出名啦，并向他道喜。毅樊不这么认为，男生眼神中隐藏的戏谑让他不太舒服。

    同桌是个声音小小的女生，跟自己话不多。有天上课前，她悄悄的问道“那个传言是真的吗？”毅樊被问得莫名其妙“什么传言？”“说那次你被发现在厕所在厕所和，和别人那个”因为冒犯别人而犹豫，断断续续的话语听起来古怪而可疑。“什么？”没听明白后面的内容，他又问了一遍。女生瞟了一眼刚走进教室的老师，似乎没有看到这边，提高了音量又开了口，“别人说你上次在厕所被抓到”被调到后排的同学无意中听到了这个话题，他趁着老师不不注意，戳了戳前排的毅樊，打断了女生的话“我来帮你问。”他冲女生笑笑，对着后靠的毅樊耳语道“大家说你前段时间在厕所被人强奸了。”直白的言辞所包含的内容有别于谣言，却同样裹挟着恶意向毅樊刺去。女生听到可怕而与自己的意图完全不一致的内容瞪大了双眼看向后排的男生。

    “谁说的！”似乎是所有的细节都对上了。同学恶意的针对，厕所刻意的凑近，窗外的打量。一切都来自于这种莫名其妙的谣言。毅樊气急了，想要细问，却碍于课堂之上不敢发作。一瞬间，委屈与不敢置信涌上心头，让他喘不过气。自己需要冷静一下，脑子里有个声音告诉他。

    他举起了手，报告自己不舒服。老师点头后便从后门向厕所走去。

    班上的老师对于后进生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所普通高中也是如此。而此时，同学也跟着毅樊进了厕所，并锁上了门。一节课45分钟，足够了，他想。

    毅樊坐在一个隔间掏出手机上了自己学校的网上社群。他平常不太在意这些，但是听说过由这样的社群论坛。点开之后的内容看到的第一条内容就是他自己。

    “实锤！高二年级某男生前日在厕所被捉奸。”

    点进去，内容一开始说高二有个男生晚自习后在厕所被抓住了，逐渐一人一句把故事丰满成了自己（高二四班毅樊）在晚自习后厕所和两名男性一起玩3被值班老师当场捉住，吓得差点跳窗的“真实事件”。虽然当事人完全不清楚。故事还有可以考究的地方，因为还有一种说法是自己被强奸，两名歹徒夺窗而走。看到这里毅樊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故事有点可笑，编的有鼻子有眼。自己大腿的磕碰也变成被日的走不动路的证明。平日里的同学纷纷跳出来补充第二天的细节，越描越黑。越说越可信。甚至冒出了一两个同学说那天晚上真的听见男生的呻吟以为是猫叫，原来是自己。众口铄金，疑罪从有。

    接着众人开始扒以前的各种细节来佐证这一切，比如自己因为怕冷而总是不爱露脖子（身上有痕迹），遗传自母亲的皮肤太白了（被包养晒不到太阳？？？），和母亲这两年抢夺自己监护权的父亲派来接自己的车（豪车，有司机，偷偷摸摸，包养实锤）。话题谈到包养，拐了个弯。开始对自己评头论足。有人还说愿意包像自己这样的小男孩。话题越说越令人作呕，毅樊看不下去了，匆匆关了网页。

    现实却没法退出登录，日子还得过。

    突然觉得齿冷，平日里默默在班上做人处事不算突兀，却也平白惹来别人的厌恶。缩在杂物间的角落，毅樊不明白当下发生的这一切缘起为何。自己真的是不被需要的吗？

    “为什么是我？”毅樊喃喃自语，声音不大，却在空荡的厕所产生回音。好像自己什么也做不成，林琳才离开没多久，自己又惹来一身麻烦。

    然而无意义的呢喃却被有心之人听见了，有人打开了这个隔间的门。

    是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