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很难过,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一再的要来承受
这样的痛苦。想着想着,泪水便止不住了,靠在床头默默的垂泪。
翠屏接过翠玉端来的粥示意翠玉出去后,转身挽起盆里的帕子走到床边递到
海棠眼前,「少夫人,你身子还弱,还是好好休息,别伤心了。」看着海棠转过
头不搭理自己,仍是一自的哭泣时,微微叹了口气,坐到床沿边上,拿着帕子替
海棠擦拭眼泪。
「少夫人,按理说您是主奴婢是仆,是没有资格这么跟您说话,可是看着少
夫人这个样子,不知道少夫人愿意不愿意听奴婢说上几句?」说完便顿住不再言
语,只端着粥来回的舀着慢慢吹动。海棠听见她的话,转头看了她一眼,仍低头
垂泪。
见到海棠的样子,翠屏知道海棠有听的意思,舀了一勺粥凑到海棠嘴跟前,
看着海棠咽下后,又再舀上一勺,直到一碗粥见底,拿帕子给海棠擦擦嘴角,这
才开口「您是三媒六聘,八抬大轿从正门抬进来的张家少夫人,却让自己的公公
给占了身子,所以,您伤心,是吧?」
「你!」听到翠屏的话,海棠怒从心起,不知道这个丫鬟什么意思,只是抬
头怒瞪着她。
「少夫人别生气,请听奴婢把话说完。张家家大业大,凡是进了这张家的门,
做主子也好奴婢也罢,其实都是老爷的人。老爷看上谁,临幸了,谁也不敢有个
不字。可您不同,你是三媒六聘八抬大轿,正大光明的从大门抬进来的少夫人,
若是跟公公之间有什么,按理说,便是不伦。寻常人家,只有死路一条。」海棠
心里一惊,抿着嘴不说话,等着翠屏继续说。「可少夫人,您就不为自己打算打
算吗?」翠屏起身将碗放到桌上,再回身走到床边坐下。
「打算?打算什么?」海棠不明白什么意思,抬头看着翠屏呆呆的发问。
「少夫人,您可真是心思单纯,怪不得老爷……」将剩下的半截话吞回肚子
里,翠屏顿了顿,重新开口说:「少夫人,您就没想过这以后吗?少爷是老爷唯
一的子嗣,如今没了,可这偌大的家业,老爷岂能容忍自己百年之后送与他人?
老爷不是那贪图女色之辈,那三房如夫人,也是因为夫人在生了少爷之后亏
了身子才纳的。可是,这么几年下来,居然都没传过喜信。夫人娘家势大,本身
也是要强之人,老爷一直记着夫妻情分,对这后院之事也没多过问,但如今少爷
不在了,老爷对子嗣肯定是不容有失。「
「可可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我是他的儿媳妇,不是他的如夫人!」
「少夫人,您想想,如今老爷夫人还在,您自是可以安安稳稳的做您的少夫
人,可若是有了新少爷,在老爷百年之后,这主子自然是换人了,那个时候,您
这少夫人,在这府里岂不尴尬?若说您有子嗣,这家业自然是有您和孙少爷一分
的,可少爷去得早,您孤身一人,娘家也没什么依靠,那个时候,您该如何自处?」
海棠只觉得愣愣的,这些她全都没想过,如今听翠屏这么一说,她不知道该
怎么回答,「我我,就算这样,到时候,给我一个院子,我自己住着,也碍不着
谁呀?」
「少夫人啊,您是觉得您碍不着谁,可实际上,您这身份就是最大的障碍啊。
那个时候,该喊您夫人呢还是少夫人呢?按说您是长嫂,该是夫人的。可是,
真正当家的却是那新少夫人啊,她能让您做夫人,自己却是二夫人?「
「这」
「少夫人,如今老爷将您迁来这别庄,又让奴婢伺候着,这心思,您还不懂
吗?您现在已经是老爷的人了,若是他日给老爷生下个一男半女的,名分上,老
爷还能委屈您不成?就算不为您,为了这小少爷,老爷也不会让他因为身世问题
吃亏啊。到时候,木已成舟,夫人再不愿意,可这子嗣问题是头等大事,自是没
有法子的。而且,您也有了依靠,不是吗?」
翠屏的一番话,句句都戳到海棠心里,海棠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些,
想到这里,嘴里已经问出声「你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少夫人,奴婢姐妹是早年逃荒出来的,在路上几乎就饿死了,也是菩萨保
佑,遇上了外出的老爷,他见我二人可怜,还算伶俐,便带回府上,干点杂活。
如今是老爷信得过奴婢们,派来伺候少夫人,可是见少夫人这么别扭着,老
爷不痛快,少夫人也弄得这一身伤,那天老爷虽然摔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