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时候,梦见有白衣仙人手捧玉璜而来,口称吾皇万岁。他刚伸手接过玉璜,玉璜忽然化作一个哇哇大哭的婴儿,一下子就惊醒了。”
“他醒来的时候,刚好是我出生的时候,太阳刚刚升起。宫里对我出生时候的传说可多了,什么霞光万丈,百鸟贺朝,国都里老木开花,枯井生水,呵呵。”
张青阳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下去。
“我母妃,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入宫没有多久,被召寝一次就怀上了。她生了我,马上被父皇升为昭仪,满月后升为嫔,百日升到贵妃。王公公说,我母妃那时候特别害怕,害怕我死掉,我一死,她就什么依靠都没有了,宫里的那些女人又特别讨厌她。”明璜面上渐渐浮出狰狞的冷酷,“她希望自己低调地,平平安安地过完一生,可最后她还是死掉了。”
张青阳一声不吭。
“父皇借母妃的死,废掉了当时的皇后,追封母妃皇后名分,我才名正言顺的当了太子。”明璜伸了个懒腰,“我大哥,怀王,本来是皇长子加嫡子,我的太子位,本来就是他的。霖王跟怀王是亲兄弟,他看我不爽,殊不知他哥看他更不爽,哈哈哈!”
张青阳没头没脑地说:“泡脚吧?”
明璜怔了一下,随即笑逐颜开:“好啊。”
泡脚后上床睡觉,明璜忽然拉住张青阳袖子:“青阳,你能理解我吗?”
见张青阳不语,他接着道:“我是太子,我从一出生就注定了我不能当个纯粹的好人。我很坏的,有些恶事,很恶很恶的事,你都没有见过,假如你有一天见到了,不要讨厌我,好吗?”
张青阳半跪下来,握着他的手轻声叹息:“少杀人。”
明璜笑了一下,应该是苦笑,闭上眼睡了。
帐外星海沉浮,虫鸣声声,张青阳坐下来,死寂的百泉林像个沉默的巨人,隐藏着不为人知的血腥秘密。
他呆坐了一夜,直至天光破晓。
明璜这一夜睡得早,出乎意料的也睡得好,他一早神清气爽地醒来,洗漱了一遍,走出帐外:“青阳,早。”
“早。”
天是好天,他叫来猎队几个金丹强者来讨论百泉林寂然无声的原因以及应对可能的突然袭击的方案,计划已定,猎队就出发了。
无声,无息,泉水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愈发显得百泉林的幽寂恐怖。
忽然起风了树叶呱哒呱哒地响。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对阴冷的眼睛在高空中扫视每个人,无言的压力如死神的羽翼笼罩在每个人心头,明璜脸色一变,与几个金丹强者商量一阵,决定退出。
一只元婴级别的七阶妖兽,能不打搅尽量不打搅。
虽然明璜心里颇感奇怪:这只妖兽怎么不在昨天就警告他们离开?他的龙气足够显眼,相信没那只妖兽不长眼认不出。如果肯出来好生商量,是皆大欢喜的好事。
猎队安静而迅速地撤出了百泉林,然而那双阴冷眸子始终牢牢锁定着他们,如芒在背。这叫明璜有些恼火了。
真以为自己算什么东西?
宏灵的秋狩办了上百年,与盘踞在猎场的七阶妖兽有过几次冲突,但大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个别极其不听话的,揍一顿也就乖了,他还是第一次碰上这么不知好歹的。
他召出一支骨笛,吹出无声的音符,这是他与太子太傅们联络的法器,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他们就会赶来。
百泉林的妖兽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阴冷的注视感消失了。
下一刻,柳条破风而来,闪电般洞穿了一人的胸口,瞬间退回,宛如刀锋的柳条染上了一层血色光晕。
“咻咻咻!”一连串尖锐的破风声响起,猎队诸人短暂的惊愕后,各展神通防御己身,明璜顿时大怒,挥剑斩断数根柳条,厉喝:“靠拢!结阵!”
幸存的人迅速结阵,明璜长剑一挑,剑火生莲,尾随而至的柳条沾上剑火,发出凄厉的怪叫。
“青阳!”明璜转身大叫,却不见张青阳的踪影,更多的柳条破风而来,相互交织成天罗地网,越压越低。他脸色一变:“组剑阵!”
猎队诸人训练有素,闻言迅速组成剑阵,剑光合一,炮弹般直冲云霄,天罗地网霎时被烫出一个大洞,还未来得及冲出去,眨眼间破洞已然合拢。
明璜破口骂了一句脏话,自芥指中取出一方金印,金印迎风便长,足有五六丈大小,他厉喝:“魑魅魍魉,岂敢与日月争光!”
金印金光大盛,密密的柳笼霎时灰飞烟灭,一众人趁机脱出,放眼望去,那些诡异柳条飞来的方向还有更多正在飞来,如同万箭齐发。
“分散,快!”明璜下令,突然,一人道:“殿下,不对劲,那些柳条停下来了。”
明璜定睛一看,的确如此,与张青阳的失踪一联想起来,十有八九是他做的,“走,过去看看。”
罪魁祸首是一株怪柳精,被张青阳揪光了头发,发出似哭非哭惨痛的叫声:“大哥,大哥我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