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宣传现场回到剧组时已经是下午了,在夜戏开始之前,他们有足够的时间躲藏在狭窄私密的房间里。
门一锁窗帘一关,世界就被分割成了两半,一半是镜头前的伪装和谨慎,一半是黑暗中赤裸裸的纠缠和疯狂。
贺羽一进门就往汪凛身上扑,像狼一样在后者的脖子和下巴上啃咬着。后者也不甘示弱,倒退几步然后反身将人按在床上,在贺羽的鼻尖上留下一个明显的咬痕,然后开始撕扯对方的衣服。
躺在床上的贺羽头发凌乱,气息也乱,完全没有镜头前精心打理出来整齐,但汪凛觉得这个样子更顺眼一些。
“今天你在现场说的话是真的吗?”随着最后一件遮蔽也被脱下,贺羽环上他的脖子低声笑道。
汪凛看了他一眼,也笑了,然后低头掰开那紧致的臀部挺了进去,“那你说的那些呢?”
贺羽“啊”了一声,把双腿张得更开了一些,背脊颤抖了一会终于适应了他的尺寸,才缓缓道:“当然是演的了还不错吧?”
“不错,演得跟真似的。”汪凛动了起来,晃得床有轻微的响动,“我都不敢这么睁眼说瞎话。”
“所以、所以你说的就是真的了啊哈”
汪凛没说话,他不善于也不主动表达,只是卡住对方的腰猛烈地往那一点撞,直到贺羽再也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也没有办法继续纠结真假了。
结束后两人都有些脱力地躺在床上,贺羽主动靠过来挨在汪凛肩旁,后者偏了偏头,将手盖住对方的手,交叠着传递着体温。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靠着不说话,感受时间一点点地流逝。
“小凛,你后悔吗?”过了好久,贺羽轻声道,“我之前说过,如果这条路是错的,我们随时停止。”
“我自己做的选择,没什么好后悔的。”
“这么说,我这个男朋友当得还算合格咯?”
“还可以。”
“算通过试用期了吗?”贺羽声音里有一丝紧张。
汪凛仔细想了一会,认真道:“嗯,尽职尽责,给你一面锦旗都不为过。”
贺羽笑着坐起来,打量了他一会,然后笑着在脸上了亲了一口,“我爱你。”
“干嘛突然肉麻兮兮的。”
“汪凛,我爱你。”
汪凛不说话了,因为他看见贺羽脸上竟然淌下了一行泪,映着昏暗的灯光,让他心里有些刺痛。
两人再次相拥交合在一起,丢弃了时间的概念。
汪知远的病情逐渐稳定了下来,但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人老了就像行将枯萎的树木,不可逆的自然力量不停腐蚀着躯体,让人毫无反抗之力。
汪凛和贺羽来到病房的时候,只见老爷子正躺在床上看电视,屏幕上的老电影画面一闪一闪,是没有字幕的原片。
“我们来了。”汪凛把门关上轻声道。
汪知远看见他们,眼里顿时亮起神采,但嘴上还是硬道:“拍戏都这么忙了,还来看我做什么?买这么多补品我也吃不下。”
“小凛,爷爷这点和你真像,都是刀子嘴豆腐心。”贺羽笑着把大包小包都放下。
汪凛无语地斜了他一眼,汪知远听后哈哈大笑:“不然怎么是亲生的呢?他就随我这点。”
两人搬了小凳子坐下,贺羽拿出一个苹果开始削皮,汪凛给老爷子打开食盒,后者从床上坐起来,即使手拿不稳筷子了还是固执地要自己吃饭。
“小凛,前几天听你妈妈说,有看上的对象了?”汪知远吃着吃着就忽然问。
汪凛一口刚喝下去的水差点喷出来:“我妈动作也太快了。”
一旁的贺羽睁大眼,反应过来后笑道:“是谁啊,竟然能入得了小凛的法眼。”
“哼,我也不相信这小子会看上谁。”汪知远鼻子喷气,“上大学谈恋爱时都没见怎么待见人家姑娘,这回倒主动了?我看是哄你妈的话吗。”
汪凛耸耸肩,“随便你们信不信。”
“爷爷,小凛怎么不待见别人了?”贺羽好奇地问。
“记得有次过年,人家小姑娘大冬天地跑到楼下给他送巧克力,这小子倒好,吃了一口就直接说太甜,还让那姑娘赶紧回去,说没空接待。”
“真的吗小凛,”贺羽故作惊讶:“那可是你女朋友啊,怎么这么对人家?”
汪凛瞪了他一眼;“当时我准备赶飞机,哪里有空接待她?”
“那是你根本不稀罕人家,后来分了也好。”汪知远一针见血,说完就开始咳嗽。
汪凛立即给老人家顺着背,皱起眉头道:“听说你最近又在看剧本了?生病也不好好休息一下。”
“咳我再不看脑子都要不清醒了,人也要废了。”
“出院后还要去导戏?”
“有精力就自己导,如果没有,看看老陈他们愿不愿意给我个顾问,能进组逛逛也好当然,我是不会进你们的剧组的,省得别人又说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