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倒倒的问起问题了:“都怪我当年自恃聪明,把默染带回府才让他趟了这趟浑水,那天死在台上的人是我才对,是我害死了他。刘愿说的对,是我懦弱,母后因我而死,默染因我而死,我却什么都不做只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个的死在我面前!”
寒珏翻过我的手掌心,一笔一画的写下:“殿下放心,凡事有我!”
我望着寒珏担忧过度的脸,叹道:“你见过我皇兄吧?”
寒珏默认。
“你信我皇兄会做出那等□□之事吗?”
寒珏沉默。
“我不信!”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九岁那年三月初,冰雪初融,柳梢浅绿,正是人间好时节。
我拿着刚做好的纸鸢穿过百花盛开的御花园,路过小荷初露的莲花池,来到皇兄的宫门前。宫人们最爱贪懒,从宫门到殿内竟空无一人。
皇兄定是去了最爱的书房,脚步还未踏进书房,便听见男女嬉笑声从里面传来。
“殿下……”从房间里传出一句千娇百媚的声音。
这声音我识得,是余妃——父皇的新宠,长得美丽极了。
我心里一震,预感到大事不好转身就要离开,里面却传来了皇兄有些慵懒的声音:“今日你服侍的甚好,怪不得父皇喜欢你!”
透过朦朦胧胧的窗纱,我看见皇兄把余妃压在身下,双人□□,就像之前父皇与刘妃那般。
“外面谣传殿下□□,如今看来竟是真的了。”
“听谣传听的久了便想把它做成真的,今日还得谢谢刘妃娘娘成全。”皇兄的唇轻轻碰了碰余妃的唇。
余妃却像不知足似的,勾住皇兄的脖子:“奴家也正是二八年华,每日却不得欢乐,幸而殿下垂怜,才让奴家像今日这般畅快。”
“殿下!原来您在这儿啊!”息雨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吓得我一个冷颤头重重的磕在了窗棂上。
里面的人也听到了息雨的声音,更听到了头碰窗棂的声音,二人急忙下床窸窸窣窣的穿好衣裳。
我低着头忙拉着息雨离去,可还没走多远就被皇兄叫住:“思逸,你留下!”
息雨还迷迷糊糊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见皇兄只让我自己留下,他便一溜烟的消失在墙角处。
我低着头不敢看皇兄脸色,被人撞见了这般没颜面的事,皇兄大约也是羞愧难当吧。
我跟着皇兄重走进书房,余妃刚理好发鬓 ,坐在桌旁神色自若。
我依旧不敢看皇兄,只低头缠着腰上的流苏。皇兄蓦然蹲下身,冰凉的手指探了探我额头的上,柔声道:“疼不疼?”
我木然的摇摇头。
皇兄拿走我手中的纸鸢,又问道:“方才思逸看到了什么?”
我急忙解释道:“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刚走到院子里息雨就喊我回去,我便跟着他回去了……”
皇兄抓住我绞穗子的手,轻声道:“说实话皇兄也不会怪你。”
我瞬间感到了悲伤,紧紧的抓着皇兄的衣袖:“皇兄不是答应过我吗?皇兄怎的说话不算话?”
皇兄抱我在怀,沉声道:“是皇兄不好,是皇兄食言。”
“我与你皇兄可是真心相爱,就算你告到陛下面前,我也愿意与他生同衿死同穴。”余妃从旁幽幽道。
“真心……”我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皇兄,原来皇兄脸上一丝愧疚之色都无。
我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出的书院,不知道到底是谁告发了他们,也不知道皇兄与余妃是什么时候被抓起来的,只知道我去天牢看望皇兄时,额上的伤还没好。
屏退了看着皇兄的官差,也屏退了宁风、息雨,直到牢中只剩下我与皇兄二人时,我才抬眼望着一身青色衫子的皇兄。
那天出事时与今天的打扮一模一样。
皇兄从地上站起,脱下还算干净的外衫铺在草堆上,示意我坐下。我并没有如他愿的席地而坐,地上的凉气透过厚厚的衣衫直抵心肺。
沉默许久,还是我先开了口:“皇兄,出去以后好好生活。”
皇兄疑惑的望着我,不知我所说何意。
我拾起一根略硬的稻草在地上漫无目的的画圈:“我已经安排好了人,今夜三更时分会有人替你死。”
皇兄脸上的疑惑终究变成了嘲讽:“我不走。”
看来是放不下余妃,我又道:“余妃那边我也安排好了 。”
皇兄摸着我额上的伤口,问道:“疼不疼?”
“疼,疼的皇弟半条命都没了。”
“以后没人带思逸读书写字、骑马射箭了,思逸怕不怕?”皇兄的神色我有些看不懂了。
“是皇兄先不要我的。”我垂眸道。
“思逸舍得皇兄?”
我抬眸深深的望着他:“舍得。”
当天夜里,突降大雨,计划败漏,皇兄被扭送到咸宁殿,一身青衫显得有些破烂。
我在咸宁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