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之后,她看着执手相携的两人嘴角笑意消减,敛下的晶眸子里落了雪,再没了刚刚的热意。
毕竟是自己生的女儿,视频那头的乔婉宁只一眼就看出她的不对。
她便说,“老公,我想吃你做的粥。”
“好,我现在去。”
霍正歧向来对妻子的要求有求必应,他朝着女儿摆了摆手,下楼去给妻子煮粥。支走了丈夫之后,乔婉宁温柔端庄,眼里笑里满是慈爱。
“有什么事和妈妈说说?”
......
乔知念掀开被子下床走出房门,整个六层安安静静,狭长的走廊里空无一人。她刚想下楼,就被余光里那一抹红吸引,情不自禁的走到走廊尽头。
夕阳薄暮,已经暗淡的太阳红红一颗悬在海面上,发散出的霞光尽染苍穹,同白日里的碧波一起渲成翡色,伴着浪涌波动,由远及近,从深渐浅,像极了一幅油画,虽只用红色颜料作成,却不显得单调枯乏。
落日短暂,每一秒都瞬息万变。她正往前探着身子欣赏美景,腰忽然从身后被一双大手环住,伴着男性强烈气息,直接把她 抱离了窗边。
“阿熠!你去哪了
?”
在这里抱她的只会有秦熠,更不用说腰间那双她熟悉的手。
小女人看到男人立刻单身扎进他的怀里,抱的结结实实。男人洗过澡之后换了一身新的衣服,衬衣上带着一股好闻的皂香味。乔知念站起来脸刚好贴在他胸口,她就着这个姿势深呼吸,汲取着他身上的味道。
软玉温香入怀,让秦熠想起雨后放晴时天空中站的最高的卷云,轻盈洁白。她长长的睫毛滑过他微露出来的前胸皮肤,吐纳出的气息喷在他的胸口,感觉又酥又麻。
秦熠眸子微阖,顾左右而言他,“刚刚你休息的时候,你哥哥来了电话。”
“我知道,他明天要来看我了,刚才我妈妈说的。”她在他怀里点着头,额前的发剐蹭他,酥痒感更甚。
乔知念说话的语气轻松乖巧,他一颗心跳动趋势平稳,牵手带着人回到房间。
很莫名其妙,他刚刚过来看到她身体探出窗子的时候,一瞬间还以为她要自杀。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最近有关于他的小人儿的事,他总是第一个想到最不好的可能。
“念念,今天上午那个人,是绑走你的人的手下。”
秦熠拧着眉头,语气若有沉重。
女人剪眸盈动,一下子就想到“那个人”是谁,开口说话的声音也开始轻颤。
“你是因为我,才杀......杀他的吗......”
男人摇摇头,“不是。”他突的抬眼,黑瞳里寒光毕现,声线骤然变的冰凉。
“因为他不听我的。”
依着他的娇软玉体抖了一下,他感觉到她手掌和胳膊变冷。张开宽阔的臂膀把她锢的紧紧的,向自己的体温温暖她。
“于他而言,可能他罪不至死,但是于我而言,需要他死他就必须死。有的人我不会亲自动手,有的我会,怎么杀他全凭我的心情,这就是我的人生,真正的我就是这样,不温良更不温柔,你,还喜欢这样的我吗?”
他一字一顿,眸光越说越凌厉,直到眼底泛红,才挑起一侧嘴角,松了气似得垂下头。
51、在她的跟前,爱怜终于还是胜过了他的强势霸道 (二更)
他说完这句话,屋里静默了良久。
沉闷中女人推开他的臂膀,与他的身体强行分开了距离。
这个动作像是利刃,直挺挺插进男人的心口,刀口生疼,不停搅动破碎的血肉。他垂下的眼眸蓦然被抽离了生息,晦暗的看不到一缕光,她的疏离让他还搭在女人身上的一只手不自然的抬起,又滞停在空中。
女人起身站到开着的窗帘前,西方余晖殆尽,海风纵情的吹进屋里,她微阖着双眼,迎风远眺混沌大海,隐藏了眼里的情绪。羽睫和额发凌乱,两侧如瀑的青丝缎带般在空中飞动,接连拂过瓷白肩头。黑更黑,白更白。
“秦熠。”
她说话的声音沉闷。已经有段时日没叫过的全名一出口,预示某种重大决策前的郑重。男人心头一紧,全身血液凝固住。
他暗讽自己,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这么胆怯,此刻连抬头看她的勇气居然都没了,只能甘愿做个瑟缩在缝隙里的懦夫等着她下一句。
“我家庭美满,爸妈很爱我,哥哥也总是很照顾我。他们把我保护的很好,不需要为任何事操心费力。”
“对就是对,错便是错,好人有好报,坏人作恶早晚自食其果。甚至我曾以为,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白的。”
“但是终究还是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那些阴暗潮湿的角落在自我腐烂,因为隐匿着,所以被人忽略,也让人刻意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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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那样的地方,它让我紧张,让我害怕,喘不过气。”
乔知念一口气说完,随后微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