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年之后,林松潜就正式接管东区水游街的图兰画廊,因此比起其他学生要忙上很多。在三点下学后,林松潜就又进书房处理文件了。
六点半,管家准时来提醒。
林松潜简单淋浴后,换上准备好的黑色西装,扣好袖口,正把一枚镶嵌着绿宝石的徽章别上。他看着镜子里的郑管家问道:天空之泪她戴了吗?
郑管家半低着头,视线指向地板位置,恭敬地回道:陆小姐已经装扮完,提前去参加舞会了。
林松潜微愣,针尖突兀地伸进肉里,什么时候?,本来还暗含期待的神情瞬间消融,算了。 他拿起手帕把血珠吸掉,又重新放进口袋里。
是她自己要求的?
是的。少爷
那我也出发吧。
从铁玫瑰别墅到学校,开车大概要半个小时。宽阔的别墅区本来就人烟稀少,驶上大路后便更显沉寂。茫茫的黑夜中,只有两排路灯洒下黄色亮光向灯火辉煌处遥遥地延伸,灯光无声更显四下寂静。
林松潜坐在车里,望向窗外。路灯从他的眼中一点而过,宛若夏日萤火。也许是刚洗过澡或是开的空调有点低,他竟感觉有些冷。如果陆泉在这里,他就能握着她的手,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两个人说些什么话,或者讲一讲她爱看的书。而不是独自一人沉浸在这片空寂地黑夜里,任凭思绪万千失控地翻腾。
是第几次了?是在走廊上遇见,她对自己敷衍一笑就毫无留恋地转身。还是和他靠近时飞快移开的视线,下意识躲开的接触。一些被他刻意忽略的细节忽然突兀地浮现,和自己相拥接吻时的温情反而如梦中残影般消散,只留她淡漠的神情在自己的脑海中真实地深刻着,甚至变得冷酷起来。
他尝试着打破这寂静,刘叔,女孩子的心情变化得总是那么快吗?
那当然,女孩子心思多。拿我女儿讲,买礼物的时候就爸爸好爸爸妙,想亲一口抱抱她就又嫌爸爸臭了。
林松潜回了声笑,车里又回归了无话可说的安静。
礼物。他为她选了很久的天空之泪,在书桌前他都忍不住幻想今夜的她是怎样美丽,戴上自己为她特意准备的项链。让她成为舞会最亮眼的存在。
他忙了一天,复杂的文件已经使他的大脑倍感疲惫。他微微皱眉,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休息。
今夜是舞会,学校也破例让车开进校园,停到凯兰剧场前面的大路上。司机放下林松潜,就开到附近的停车场等候。
见林松潜来,正在负责接待的姚玥赶紧上前。
林公子晚上好。姚玥笑眯眯地接过酒红色的请帖。
你也晚上好。说完,他朝其他学生会成员点头示意,便走进火热的舞会。
祝林公子玩的愉快。
剧场灯光大亮,各色华服眼花缭乱,让他瞬间眯起双眼。热潮也随之涌来,让无数种香水味里带着人体的温度在空间发酵着融合,他忽然有些喘不过气来。
第一场舞即将开始,他也并不着急,步调平缓地寻找她。一一与和自己打招呼的人回礼,面上是无懈可击的礼貌笑容。
剧场的灯光柔和地暗下来,两束强光从上方一左一右地射下,两片的圆形光柱重叠于剧场的中心,瞬间分隔明暗,人声减息。
热闹的管弦乐渐渐沉默,从幽静处拉出一声缠绵低徊地大提琴音。伴随着渐渐敲响地钢琴声,林松潜踏上二楼。他眯着眼睛在昏暗地二楼寻找着,却先看到了端着饮料地萧戚。他的习惯性笑容还没有升起,便见萧戚拿食指点了点下面的舞池。
他毫无知觉地转过头去,又恍然觉得果然如此。
银色的长裙是那么显眼,是灿烂阳光下清透泉水的波光粼粼,是艳阳海滩边白沙的闪耀。裙摆旋转一周,轻轻拍在男伴的黑色长裤上又依恋地垂下,修长白皙的手被男伴宽大的手掌握住,只隐约可见掌背白皙的皮肤。他正握着陆泉的腰肢,半垂首,几乎贴在她的侧脸,呼吸必然是贴紧了她的皮肤的。
想来,陆泉的舞还是和他一起学的,两个身量不足的小孩子,磕磕碰碰地你来我往,把成人的调情手段硬生生变成搞笑的手舞足蹈。一紧张手就扣到对方腰上,痒得人一声大叫,进而滚在一起,变成两个人的挠痒大战。踩脚踩的狠了,就记仇赌气地在黑板上画正字,记对方踩自己脚的次数。
忽然,林松潜看着陆泉转过脸来,仰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随即又掩饰般地垂下,仿佛要躲进男伴的胸膛里。
一切记忆瞬间消散,他的灵魂得以回归原地。他站在二楼俯视着,清醒地可怕。
林松潜走下楼梯,从昏暗的场外走向中心,停在灯光舞台的明暗交接处。
他等待着,等待着,等待着,对上陆泉终于转过来的眼神,微微一笑。
感受到陆泉的瞬间僵硬,李宿夕不动声色地悄声询问她:怎么了?原本还顺滑的配合瞬间变得有些磕碰起来,还好已经到尾声。随着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