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我走了以后我的女儿会孤苦无依,如今女儿有了新的依靠,我却有了新的恐惧,我想要看着她俩长长久久的, 我注定要先一步离开人世,但是我想多陪陪她们。”
张文琪看着原本拘谨的人变得有些多愁善感,忍不住问:“之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害怕,一开战你准冲在最前头,我还以为你没什么害怕的。”
吴詹苦笑一声解释:“以前忙得忘我,根本没时间去想些什么,而且三丫之前很讨厌我,我想我走了她也应该会很开心。”
可现在和女儿待了这些时间,虽然她总是跑到永定侯府找心上人,但晚上总是在一起吃饭,她还会自己下厨做点没见过的菜,味道很好。
吴詹看着看着就总是舍不得,若是可以他也想撂下这一身的官职带着她回江都,也可以让她祭拜一下自己的真正的父亲母亲。
可现在,吴詹心里清楚他不能,煜朝恨他入骨,若是未来大欣灭亡,他和女儿最好的结局也就是过上逃亡的日子。
张文琪虽然牵挂不多,但是吴詹的心情她也能理解,她猛地拍了一下吴詹的肩膀豪气冲云地说:“那就加把劲,在确保自己活下来的情况下打赢这场战争!”
这一下拍的有些过猛,吴詹还没穿铠甲,疼得他龇牙咧嘴的,什么多愁善感都被这一下给拍没了。
张文琪也感觉自己拍得太用力了,她右手握拳放在嘴前,而后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我没你那么多牵挂,但是你的心情我也能理解,总之加油干吧。”
吴詹揉着自己的肩,今日不知为何他的胆子大了一些:“元帅你有害怕的东西吗?”
其实吴詹一直很好奇,两人共事这么多年,吴詹从没见她怕过什么,虽然这么年轻就已经坐到了一军统帅这个位置,但吴詹总觉得她没有什么追求,就像是在完成任务一样。
张文琪沉思了一会儿后摇头:“没什么害怕的,我只要努力做好这个元帅就够了,父亲膝下还有两个儿子,我三弟虽然和家里闹得不愉快,但是他对父亲还是尊敬的,不过最近家里事多,张伯遇那死小子跑了,我父亲一直反对他和公主在一起。”
“而我自己嘛,我自己什么都没有,就不存在什么害不害怕的了,当初父亲怕我孤单想招个赘婿都被我拒绝了,我一个人就挺好的。”
张文琪在笑着,看来是一点也不在意,或许天才的思想和正常人是不一样的,吴詹只能用这个理由安慰着自己。
城墙上风大,插在城上的旗帜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吴詹看向远方煜朝的地界,心却飘回了京城。
此时的吴忧正在下厨,今天她做的是水豆腐,做这么清淡的菜是为了迎合赵青梓的口味,随后她又撒上了葱段。
这葱是吴詹栽种的,他一回将军府就喜欢捣鼓院里的菜地,如今吴忧根本不愁菜吃,看着锅中的豆腐因为水开抖动起来,吴忧忍不住想了起来。
她突然有些想吴詹了,吴詹去赴任前的几天她还特意去问周大夫求了几瓶药,听周大夫说那些药治骨折和止血都挺好的。
周大夫的话吴忧当然非常相信。
她把药交给了父亲,能感觉到他当时很惊讶,感觉像是要哭出来了的样子,吴忧还想继续看清楚他的表情,可惜他马上调转马头走了。
想得太入神,回过神来豆腐汤都快给烧干,吴忧赶紧把锅架开,架得太急手指被烫了一下,吴忧将烫伤的地方含了一下,感觉没事后将菜盛了出来。
赵青梓在静容的搀扶下练习走路,这对常人来说非常简单的动作赵青梓却做得非常吃力,再加上如今天气炎热,赵青梓已是汗流浃背,但她的眼睛却很亮。
吴忧把菜端上凉亭下的石桌上,看赵青梓累成了这个模样有些心疼,又怕她中暑,赶忙上前搀着回到了凉亭下面。
她拿出自己那块绣着绿色“油桶”的手帕将赵青梓脸上的汗仔细地擦干净,有些责怪地说:“都说了多少遍了,你怎么还是这么拼命。”
赵青梓乖巧地坐着让她擦,“今日哥哥不在,我可以多练习一会儿。”
这又是借口,赵青舒每日都忙得脚不沾地,以前他可能还会尽力挤出时间来照顾妹妹,如今吴忧天天和赵青梓腻在一块儿,他索性就放手了。
毕竟不放手就得吃狗粮,赵青舒总觉得心里不得劲,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吴忧擦完她脸上的汗后将手帕收好,觉得有些无语:“这借口你都用过多少遍了,也该换换了。”
赵青梓一把抓住吴忧的手,她无辜地眨眨眼,语气俏皮:“那我换一个,反正我换哪一个借口你都会宠我的。”
这句话倒是真的,吴忧确实舍不得她受委屈,她真的拿这个人没办法,“你这是已经算计死我了。”
虽是这么说,吴忧脸上却是笑着的。
赵青梓知道吴忧并没有生气,她悄悄地吐了吐舌头。
不过看阿梓刚刚那个样子,估计离自己站起来走路也不远了,而且还差个十多天她的生日就要到了,吴忧特地去问了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