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霖做了一个梦。
梦见她的父母躺在担架上被盖上了白布,抬进了救护车里。她一路跟着渐渐远去的救护车奔跑,直至到达医院。
推开病房大门,躺在病床上的却是她的姐姐滕霏,身上的皮肤满是烧焦灼伤的痕迹,双目空洞无神,无论她怎么呼唤,病床上的女人始终无动于衷,没有任何反应。
滕霖垂眸,目光涣散盯着自己的双脚,绝望地祈祷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醒来以后她还在画室里,父母依然会在家里等着她回去吃晚饭,滕霏会像往常一样拎着一小包的烤栗子在学校门口等她放学,还有辛若蘩总是会来画室
滕霖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对了,若蘩呢?
她蓦地一惊,抬眸四处张望,房间已经空无一人,整洁的病床没有躺过的痕迹。
再次推开病房的门,走廊空空荡荡,没有任何声响,安静得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视野逐渐变得黑暗,余光里最后一丝光亮随着病房的门缓缓关上,消失不见。
只剩她一个人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温暖的手包裹着她的脸颊,指腹轻轻摩挲眼角,滕霖用力地眨去眼中的泪水,可视线依旧模糊。
看不清眼前的身影,朦胧的视线里只见女人朝她露出浅浅的笑容,耳畔响起轻柔悦耳的嗓音。
霖姐姐
滕霖醒过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天花板,以及闻到一股医院的消毒药水味。
脑袋昏昏沉沉的,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她是来精神科做了个检查。
问题不大,有轻微的焦虑症状,最近压力是不是很大?
嗯,是有一点。滕霖点了点头。
没事的,有压力很正常,适当地运动可以排解压力。许医生停顿了一下,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我看了你在英国的病历,目前来看一切都很正常。
精神障碍这一类的疾病虽然有一定的几率遗传,但是根据这几年你的会诊结果来看,并没有什么问题。
不用太担心,放松心态就好了。
如果你还是感到焦虑,不妨和伴侣倾诉一下,有时候伴侣会是你心灵上最好的治愈。比如你们可以一起看电影,一起旅游,或者进行一些亲密的运动都可以让身心获得治愈
滕霖坐回车里,闭上眼睛,让大脑彻底放空。
诊断结果和以往没什么不同,医生类似的说法也听了无数遍。
和辛若蘩在一起后,时不时会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越是幸福越会感到害怕失去。
然而,她更害怕的是,将来会是自己亲手扼杀这份幸福
滕霖揉了揉额角,想把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甩掉,然后羞耻地发现只剩一个下流的念头。
和伴侣进行亲密的运动。
辛若蘩结束行程后来到了画室,见到了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贺郁妍坐在会客室里,听到响声抬眸看了过来,二人视线相汇,双方都在不动声色地互相打量。
同是模特,虽然不曾交流认识,但是在圈子里二人都很有知名度,私底下会悄悄关注对方的消息。
贺郁妍今天穿了一件黑色抹胸小礼服,露出线条优美的肩颈,雪白的两团浑圆挤出诱人的深壑。修长的手指正在玩弄垂落在胸前的秀发,眼里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辛若蘩心里嗤笑,穿得这么隆重不知道的还以为去参加什么颁奖典礼。
视线却悄悄落在那两团白肉上,心里嘀咕着好像比自己的要大
她抿了抿唇,暗暗懊恼今天应该穿得性感一点。
刚结束行程,辛若蘩为了贪图舒适,只是简单穿了件吊带连衣裙外搭一件西装外套,这一身打扮不能彰显她优越的身材比例。
两位Omega就这样僵持着,滕霖的助理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最终还是辛若蘩率先打破了沉默,她在贺郁妍对面的沙发坐下,修长笔直的腿微微晃动,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
贺小姐提前预约了吗?辛若蘩一开口俨然就是一副老板娘的姿态。
贺郁妍的脸上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刚才那位小助理说滕霖老师一会就回来,不需要预约。
辛若蘩转头看向助理,朝她笑笑,助理感觉背脊莫名一凉。
贺小姐很幸运,刚好碰上她有空的时间。她平时很忙呢,这段时间更是忙到半夜才回家。
辛小姐一个人等到半夜也很辛苦呢。真是抱歉,上次我还占用了老师的晚餐时间,害得辛小姐一个人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句,话里有话,字里行间隐隐散发着火药味。
滕霖回来的时候,隐隐察觉到空气弥漫着两股异样的Omega信息素,无形的压迫感迎面袭来。
推开门的时候,两道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
滕霖老师!
霖姐姐~
滕霖愣住了,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