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若蘩心神恍惚地离开了学校。
滕霖真的离开了。
放学后的画室里再也没有霖姐姐的身影,门口的遮雨棚没有了霖姐姐的自行车。
就连她这几天发的消息,滕霖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复一句。
她们出国了。
辛德恩淡淡地说道,看见女儿湿红的眼眶,忍不住想要抱进怀里安慰。
但指尖悬在空中,最终慢慢地收了回来。
滕家一夜之间的变故,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她没想到辛德铭会如此心狠手辣。
她担心滕家的两个孩子会遭受辛德铭的毒手,于是偷偷安排了人员送她们出国。会这样做或许是因为内心的愧疚,又或者是想对她们作出补偿,是辛家对不起她们。
妈妈知道她们去了哪里吗?
辛德恩犹豫片刻,说道:我不知道。
若蘩,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男人低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远远地就能感受到一股迫人的气势。
你最近的成绩退步了,该收拾心情将心思放回学习上,期末成绩不能掉出年级前十。
德恩,去书房。辛德铭冷冷地瞥了一眼,径直走进了书房。
辛德恩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跟着进去了。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辛若蘩一个人。
男人怒不可歇的骂声隔着房门隐隐约约传出,辛若蘩猜到母亲又被骂了。
她的母亲是个没有主见,没有立场,任人摆布的女人。无论是生活亦或工作上,她只会听从辛德铭的安排,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辛德铭每次把人骂得狗血淋头,女人似乎一直保持着无动于衷的状态。
她们就像生活在辛德铭圈养的牢笼里,主人与宠物的关系。
这样的家庭,很是畸形。
辛若蘩看了一眼书房紧闭的门,垂眸掩去眼底的泪水,回到昏暗的卧室,躺进被窝里,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任由窒息的感觉汹涌而来。
她好想霖姐姐,想念霖姐姐的声音,霖姐姐的怀抱,霖姐姐的气味。
可是霖姐姐不见了,她找不到了。
冰冷的泪水一点点淹没她的眼睛和口鼻,又只剩她一个人了。
这一年辛若蘩13岁,滕霖从她的世界消失了。
若蘩,你放弃保送名额了?
辛德恩微不可觉地皱眉,脸上的表情比以往严肃了一些。
辛若蘩坐在书桌另一边,翻开面前的纸质文件,递给了母亲。
是的,我想出国留学。
这是我想报考的大学资料,该考的证书和成绩我都准备好了,至于高考方面我很有把握不会出问题。
妈妈,我希望你能帮忙申请。
辛德恩一目十行地浏览着文件,女儿这般不容拒绝的坚定意志着实让她感到头疼。
为什么想要出国?
辛若蘩垂眸:我不想待在这里。
只要不是待在辛家,其实去哪里都可以。
她想要远离辛德铭病态一般的控制,想要逃避母亲冷漠淡泊的态度,想要离开这个畸形的家庭。
她更加想要寻找那名让她念念不忘五年的女人。
辛德恩淡声说道:大伯对你的要求一直都是保送京大。
我知道他不会轻易放我出去,所以我来请求你的帮忙。妈妈,你会帮我的。
浅灰色的双眸清澈明亮,定定地看了过来。
越来越像了,若蘩和她真的很像。
辛德恩抬手揉了揉眉心,露出苦恼的神色,她的女儿已经学会怎么利用自己的外貌来动摇她的情绪。
我会考虑。辛德恩叹了一口气,下一秒却微微皱起了眉头,探究的眼神直直地刺向眼前的少女。
你想考英国的大学?
辛若蘩脸上扬起的笑容瞬间凝固起来,佯装镇定地回答:是的。
一瞬间,陷入了窒息一般的沉默。
半个月前,辛若蘩私底下雇佣的侦探发回了消息,滕霖现正居住在英国伦敦。
她看着一张张女人清瘦背影的照片,握住手机的指尖轻轻地颤抖起来,记忆深处久违的熟悉感溢满心头。
她终于找到她的霖姐姐了。
五年了,她不再是懵懂无知的少女,随着年龄的增长,分化后的蜕变,她逐渐认清了内心这份无时无刻因想念滕霖而沸腾的悸动。
她喜欢滕霖,喜欢霖姐姐。
不再是单纯的仰慕和依赖,是想要更加深入触碰的情欲。想和她牵手,想和她拥抱,想和她亲吻,想和她做爱
刚分化成Omega的那一年,无数次的深夜里梦见和滕霖欢爱的场景。
滕霖的手指白皙细长,指骨分明,无名指的指尖附近有一个微微凸起的茧,很硬,碰触肌肤会有痒痒的感觉。
在梦里,这双手总是惹得她腿心泛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