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
他的声音也像是破裂的布帛一样,沙哑难听。
另一旁站着的水师一拱手, 声音洪亮:“回船长的话,正是。这些人都是新来的手下,属于中层,但不知天高地厚地在早晨偷吃了烧给船长的热土豆, 已经受到了惩罚。”
“惩罚?”船长笑了, 小眼睛里闪过一道邪异的光芒,给人一种看着就不是很舒服的感觉。他嘴角咧得很开,声音高高地扬了起来, “女人就算了, 让这些不懂事的贪嘴男人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船上的规矩。”
秦冬莞背后一凉,如芒在背的不适让她扭过头去, 就看到了两名高大的男人走上前来,一人一个轻轻松松地钳制住了华倾九和林凤阙。
他们的个子很高, 起码有接近两米,风吹过袖摆, 露出的饱满肌腱孔武有力,扬起拳头带着风就砸了下来。婴儿小脸般大的拳头重重凿到他们的脊背上,两人饶是有再好的承受能力也忍不住都闷哼了一声,而陈妈看着自己的老伴也被拖了过去,当即“哎”了一声,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拳拳到肉的闷响展示着一场残酷的凌虐,最先趴下的是陈妈的老伴王老头,他已经年近六十,哪里能撑得住这样的殴打,带着鲜血的呕吐秽物喷到了甲板上。另外两人也没能好到哪去,秦冬莞看得握紧拳头,又眼神制止了准备上前的罗姝。
仅仅犯点小错应该不在死亡条件的涵盖范围内,仅凭着一时冲动把事情给闹大了肯定还会适得其反。船长满意地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脸上的笑意不减,又把手中的那个木桶给放了下来,示意他们来喝酒。
暂且没看到什么恐怖东西的朱朗求生欲极强,看到陈妈去扶自己老伴没被说,也上前去一手一个把两个可能会带自己的人给扶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回到了秦冬莞身后,排在队伍里没忍住压低声音道:
“副本里的东西不能随便吃吧?”
“一般人确实不能随便喝,那是这艘船上的特色,叫鱼骨酿。”身材窈窕的女郎玩家也站在他们的后面排队,闻言也把声音压得很低,漂亮的睫毛掀了掀,“鱼骨头酿成的酒,我之前问过了。每次海上要遇到什么大事之前必须得喝上一口,每个人都要喝。”
朱朗看着有人贪杯多喝一口就被踹了脚,想起来自己之前在甲板上被人又打又骂的场景,脸色变了变。
副本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队伍缓缓地在前进,秦冬莞借着袖摆宽阔悄悄装作擦嘴的样子把一粒刚刚从系统商城里兑换来的药丸塞进了嘴里。这是价格偏贵的解毒丸,但只要是寻常的那种致幻或是毒药到了嘴里就都不会有事了。后面的几个老油条也都不时悄悄做点小动作,唯有新人朱朗无所适从,也不敢问他们在干什么。
这些人能好心带他一下他就已经感激不尽了,根本不敢有别的想法。
队伍很块排到了秦冬莞,一只碗递了过来,她用袖子擦了擦边缘,舀起木桶里透明的酒液灌入口中。顿时一股辛辣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开来,刺激得眼泪扑簌落下,鼻子酸涩的不得了。她勉勉强强才把这一口给咽了下去,手在上面一抹,才把碗递给后面的罗姝,刚一过去就用手挡住鼻子,拼命地咳嗽起来。
罗姝以前没碰过酒,除了红酒和鸡尾酒之类比较温和的对其他都是谢绝不敏,更别提这种味道特别冲的。看到前面人的表情以后烦躁地蹙了蹙眉,刚刚拿过碗准备硬着头皮一饮而尽时,唇边竟是触碰到了沁人心脾的糖晶。碗中酒水还残留着那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气味,却有淡淡的甜味调和。
她下意识地看了秦冬莞一眼,一点欢悦的小甜蜜在心中闪过,对于这东西的抵触也不是原来那么大了,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后天的这时候将会遭遇一场前所未有的大风暴。”等底下的人全都把酒给喝完了,船长才开口用他那沙哑的嗓子道,“等下午的时候我们的船只会抵达一座岛屿,还请诸位在那座岛屿上采撷一些果子和树木,让船只能吃水更深,就可以避免风暴的袭击让我们损失惨重。”
“尤其是上船以后犯了错的,到时候无论男女都要好好劳作,若是被发现了没有达到应有的分量,就会被赶下去独自在岛屿上生存。”船长眯了眯眼睛。
这已经是个很明显的死亡条件了,现实生活可能有荒岛求生,像这种副本里被流放到荒岛上就是与死亡画上了等号。来袭击的可能不止是野人或是鸟兽,这样疯狂的世界里,又有什么东西不可能出现?
中层的人需要干的事情是比较轻松的,相对来说有更多的时间去找线索。和朱朗一起把两个男生送到房间里休息以后,三个人再次走了出来。断手因为对女性似乎会有一种独特的蛊惑力,被秦冬莞也给放到了两个男人那边。
朱朗现在看起来是打定主意要跟着她们了,这新人看起来就没什么心眼,秦冬莞也无所谓,只是一些关键性的信息肯定不可能随便告诉他。
比如那个断手——以朱朗的承受能力可能也没法接受。
三个人一起逛到了要做午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