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流程还是必须得走的。她绕开人群,回到房间里去先换上了自己的厚衣服,教堂里面没有空调也没有任何的取暖措施,只有角落里放着一盆炭火, 混淆着难以辨认的年代。
火盆里的炭噼里啪啦地在灼烧, 秦冬莞换好衣服后也觉得浑身瑟瑟,把冻僵了的双手凑上去准备暖和暖和。而片刻后就看到暗色中有一道白影倏然飘过,神经顿时一紧, 悄悄掀开帘子的一角朝那边望去。
夜风刮得教堂窗边的帘子起起伏伏, 白衣女人的长裙也随之晃动起来。细瘦的手臂推开窗,可以隐约看到远处耸立在黑暗中的一座高塔, 似是要割裂天空的塔尖巍峨向上。雪光与月色相衬,在云层中浮出点点惨白。
女人抬起头看向远处高高耸立的塔, 双手合十放在胸前低声絮语,好像是在做什么祷告。在她回身离开的刹那, 秦冬莞清楚地看到了那人的裙子上好像是黏着一团透明的蛛丝,在黯淡灯光的映照下染上一层薄薄的橘红。
看着她要往这边来了,秦冬莞连忙放下帘子,把手伸到火炭上方去烤了一会,等到手彻底暖和下来的时候就迎来了打着喷嚏的罗姝。罗姝的脸色不是很好,显然也是看到了什么东西,沉默无声地走到秦冬莞的旁边以后忽然被她抓住了手。
“好冰。”秦冬莞自然而然地低下头在她耳边呵气,温热的吐息喷洒在耳垂和颈侧,动听的声音被压得很沉,“你知道塔罗牌吗,里面有没有和蜘蛛相关的卡牌?”
“我没玩过。乔斯应该知道。不过后期的很多关卡有可能是存在阵营对抗的。”罗姝好像心情好了点,凉冰冰的小脸蹭了下秦冬莞,“为了保险起见,他可能不会什么都告诉我们。”
竞争关系是副本里一直有可能存在的,乔斯不告诉他们也算是正常。毕竟朋友算是朋友,自己生存才是第一位的,但秦冬莞倒是相信他应该也不至于主动骗人。
两人沉默了一会,罗姝换上衣服以后也烘干差不多了,估摸下一个人快好了,准备把位置给让出来。秦冬莞之前一直在搂着她用自己的身体帮忙取暖,见少女垂着睫毛一直在低眉沉思着什么事情,不由好奇地伸出手来刮了刮她的下巴:
“阿姝是在想什么?”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我是星星,你是什么牌?”
罗姝压低了声音,睫毛停止了不住的颤动,又恢复了平时习惯性的淡淡表情。为了防止被人听到,两人凑得很近,几乎是贴在耳朵边上说话的。秦冬莞毫不犹豫地从口袋里掏出了卡牌,上面赫然便是一轮月亮为底片,云层围绕四周,一轮皎月依旧看起来那么显眼。
“愿我为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
察觉到罗姝心情不太好的秦冬莞刚刚想开玩笑缓和下气氛,后面的话竟是被一个清浅的吻堵在了嘴里。两人虽然还处在热恋期,但在副本这种紧张的环境下很少有亲热,秦冬莞猝不及防地愣在了原地。
甜蜜的触碰并不算绵长,只是浅尝辄止的一个温柔试探。罗姝松开勾住她脖颈的手臂,像是如释重负般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走吧。”
外面的人发出了催促声,罗姝率先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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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高塔!?”
趁着其他人在接受洗礼的空档,秦冬莞把队友们先叫了过来,悄悄靠近了那个女人之前站着的窗户旁边。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依旧没有停歇,远处的高塔塔锋尖锐如刺,直入苍穹,似乎是要将这看不见底的深沉黑夜给戳开一个洞。林凤阙观察片刻后脸色倏然一变:
“塔罗牌似乎是有不止一个版本,但塔是人们常说22张塔罗牌里面最倒霉的一张牌。”青年声音沉闷,“塔罗牌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比较经典的几个,塔代表的是毁灭,是突然而来的灾难,能让人措手不及,没法预见也没法躲避。”
“这张牌非常不详,唯一能稍微好一点的释义就是世界上凡事无绝对,有句话不是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吗?听说摸清楚塔的含义以后,或许也能找到重头再来的方法。”
“还知道其他的吗?”秦冬莞听到以后没太惊讶,她知道第十一个副本肯定是不会太简单的,而且这是杰克想干掉罗姝才选择的关卡。塔罗作为占卜寓意肯定有好有坏,她平静了呼吸看向他,“我是月亮。”
“国王、王后、太阳、月亮、星星和倒吊人。愚者。我知道这些,但是具体的寓意大概只知道国王是象征着支配,倒吊人的原型是被吊在山顶上的普罗米修斯,代表牺牲。”
林凤阙耸耸肩,“其他就不清楚了,我拿到的是国王……能力是支配任意一个人一分钟的时间,有两次机会。具体支配程度是看对方的意志力。”
这样的能力说是强也算强,一分钟可以做很多事情了,但也不是无懈可击。
华倾九直接拿出了自己的牌——一位端庄的女子静默坐在黑白两根柱子的中间,汹涌的暗流被压制,这是象征着智慧与理性的女祭司。他获得的能力是“预判”,根据直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