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从系统商城里面兑换热水和盆,赶紧就地洗个澡?”相处了那么多次,乔斯也救过他们的命, 秦冬莞并不想看到一个熟悉的大活人就这么死在自己眼前, “还有穿过的衣服最好给脱掉丢下来,你可以再从商城换个衣服出来。”
两个女生退开去搜索别的地方, 乔斯无奈之下只能依言照做,那边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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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上面的楼层去, 越有一种难闻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像是火烧烟熏, 还有腐朽潮湿的霉味。这里的时空仿佛是错乱了的一样,各种年代的东西都能混杂在一起,楼道间的灯光是那种白炽灯,亮堂得有些刺眼。毛茸茸的红地毯上多了一抹浓郁黯淡的色泽,蹲下来稍微凑近点,可以闻到独属血液的腥。
血迹一路稀稀拉拉地蜿蜒朝上,黏稠而浓,甚至还带着点恶心的皮肉组织。三层的大厅里装修依旧金碧辉煌,中央放着一只雕塑,女人的纤纤玉手掌心间捧着一只眼珠。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对视上的一瞬间,秦冬莞感觉到那只血淋淋的眼睛眨了一下。
“你刚刚那样太冒险了。”她听到一个陌生的女声从里面的转角处传来,连忙拉着罗姝躲到了墙壁后面。女声的主人没有发现她们,继续嗔怪道:“如果那个叫安格斯的NPC看出来我们不是真的牧师,可能就会把我们给杀掉的。”
“但是他不是相信了我们吗,还说明天的时候邀请我们来给这里的王子治病。”男声压得很低,只能模模糊糊地听见,“尽量还是自己行动吧,他们看起来也都不是什么好人,我可不想半路被人给卖了。”
说话的是那对男女情侣,秦冬莞只记得住他们两个人的长相,但没什么印象。两人边说话一边朝外面走,女人在看到那只雕塑上面捧着的眼珠子的时候明显吓了一跳,一声惊叫从她的口中溢出。
秦冬莞悄悄伸出头来看了眼,却见那男人居然大胆地直接把手伸向了那只眼珠,而雕塑女人也缓缓睁开了自己的眼睛,阴冷的目光扫视过前面两人,张开嘴就要一口咬下去……
“别动!!”
提醒的话刚刚从嘴里喊出,眼前的空间竟是突如其来地产生了剧烈变化。原先的走廊与楼梯在眼前疯狂扭曲起来,抽象般的场景分裂变幻,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旁边罗姝与她牵着的手就已经松开,浓郁的腥臊气息冲入鼻腔,让秦冬莞立马捂住了下半张脸。
黑暗中发出“吱吱吱”的一阵怪异声响,继而无数个血红色的眼睛直勾勾看向她所在的方向。底下的东西互相挤兑着,摩擦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令人毛骨悚然,秦冬莞头皮都有点发麻,直至煤油灯的一线幽微在黑暗中亮了起来,这样的骚乱才被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她向下一看,险些心脏骤停。
那是一群密密麻麻的老鼠,毛茸茸的灰色鼠背摩肩接踵地抵在了一起,互相挤到了就开始吱呀乱叫。
锋利漆黑的爪子带点勾芒,对着她站着的凳子底下或是抓挠或是啃咬,木头被嚼碎了的声音传入耳膜里。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秦冬莞总觉得凳子在一截一截地被寸寸吞没,直至支撑不住她的体重,让她沉入这满是老鼠的汪洋大海中。
秦冬莞胆子不算太小,但很多人类对于老鼠这种携带病菌还有锋芒利爪牙齿的小动物就有一种天然的畏惧。尤其是那些东西聚集在一起张牙舞爪,比肩接踵地互相磨蹭着的时候,更有一种整个人随时随地被吞没了的窒息感。老鼠们锋利的牙和爪不断划过木头凳子,她感觉到自己已经摇摇欲坠。
她往后一靠,背部抵到了冷冰冰的铁笼上。这笼子的门口已经是被锁住了的,熹微的一缕光线可以映照出底下似乎是有门栓一类的东西,但秦冬莞毫不怀疑,自己只要从凳子上跳下去,就随时会被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东西给蜂拥而上,一口口地给拆吞入腹。
凳子的底部被咬碎了一截,秦冬莞思索间忽然毫无防备地朝下一掉,心脏都是猛地大幅提起缩紧。就在须臾之间,她的呼吸险些都要停止,满是汗水的手紧紧攥住铁笼子的栏杆,双腿一抬脚踩到了上面去。
没有人的重力撑住的凳子很快沦为被老鼠撕扯的道具,粉碎的木屑昭示着落下的结局。热汗浸湿了秦冬莞的脸颊,把湿漉漉的刘海也贴到了脸上,咸咸的汗水腌渍得眼睛发痛。
底下的老鼠吱呀怪叫着,显然是不甘心这么一个鲜活的食物就从自己的口中逃走。它们比起秦冬莞来说有更多的时间能等待,只要趴在地上保持不动就可以,她作为一个正常人不可能跟个蜘蛛侠一样紧紧贴在墙壁上,总有会力气耗尽的时候,到时候只要手一松开……
煤油灯的光芒映照出角落里的残肢断臂,比之前看到的那些要更具有冲击力,因为之前看到的死的是别人,眼下可能会即将变成尸体一具的是她自己。秦冬莞呼吸粗沉,所幸平时在罗姝的催促下也有意识地做过力量锻炼,暂时还能撑住。她的目光开始扫视周围,试图找到其他的出路来。
这是一间狭小的密室,空气都不怎么流通,滞涩腐臭的气息直接停滞在内,估计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