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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往昔如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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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奚一边说着她今天被莫晦如送去学大提琴的经历,一边又在给他削苹果,经过月余的操作,她削苹果是越来越纯熟,一整个削下来连皮都没断。

    大风大浪打不死人,在阴沟里翻船的却不知繁几。

    太冒进了吗,他并不这么认为:大哥,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何况我安排得足够,就算我出事,货也不会出事,更不会连累到咱们的生意。

    当时让人带走她不就认清了吗,这辈子都不该有交集,就做一个对她来说陌生的亲戚,一个永远叫不出口的父亲。

    高义一派从容,打量弟弟的神色:你觉得是时候告诉她这件事了吗?

    但门却开了,高仇转过头,看见门口站着一个气喘吁吁的小丫头,脸色很红润,大概是跑来的,额角的碎发都有些润了。

    从日出到日落,他连眼皮都懒得动一下,心里一时想着不来也好,走得远点是好事,熟了就会有感情,毕竟他这样的人若是有感情得多让人不快。

    高仇漫不经心的说,那不一定啊,万一一巴掌煽得爆血管了呢,命这种东西多不好说。

    高仇皱眉:大哥别忘了,我们混这口饭吃,命重要,但也没那么重要。本来刀口舔血的人,早该有个心里准备。

    高仇打量了一下她,大提琴人都没琴高,于是在心里嗤笑莫晦如。

    高仇咬着牙,又躺了回去,浑身却紧绷着,额角突突跳动,对,他不应该再多余的关心她,免得害人害己。

    高仇在心里瞪眼,能不能有点原则了?又疑惑的问:为什么是尽量?

    转了话头问道:这两天和奚奚相处得怎么样?

    高义不置可否,对了,我和你嫂子商量给你找个伴,老大不小的了,别整天瞎浪,看你住个院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不嫌寒碜。

    可转念一想,虽然没怎么相处过,但这个小丫头不像是会食言的人,就算今天不来,也总会打给电话过来说一声。

    她难道病了?最坏的结果是被人绑了大哥明面上的身份是外交官,所以绑架他的女儿来要挟他不是没有可能啊,然后又想到那个丫头那么爱哭

    这两天小丫头一直提起你呢,缠着我问你这个二叔的事,可把你嫂子担心的。末了又说,你也别怪她多心。

    不想和这个话不投机半句多的弟弟多待,高义没多久就走了,他走之后病房是彻底安静下来,虽然说那丫头没话的时候也很安静,但是

    高仇看着天花板,皱起了眉。

    气得高义又想揍他了。

    你是觉得你的命不重要是吗?

    虽然在心里高仇已经模拟了她没来原因的八十种可能,其中七十九种惨绝人寰,但还是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没什么,你不来我也算清净。

你怎么着?

    有时候高仇看她欢欢喜喜削苹果的样都怀疑她不是想让他吃,纯粹是喜欢削皮玩吧

    高义不说话了,眼神讳莫如深。两兄弟都安静下来,好一会高义才叹了口气。

    算了,不来就不来,小丫头的鬼话   听听也就罢了。

    是吗,可我记得咱们家的生意里没有皮肉生意吧。

    妈妈说女孩子总要有点特长才好,就算学不好也能增强气质。

    高义笑了笑,按了按鼻梁,到底是亲生的啊又把眼镜架回去,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模样让高仇觉得有点不自在。

    学完之后我就过来了,对不起呀二叔,我应该早一点告诉你的。小姑娘还道歉呢。

    最近自己想起这个丫头的频率是不是高了点,他突然觉得自己可笑,但慢慢的,脸色彻底垮了下去。

    对,应该是这样。

    高仇含糊了一下,就那样吧。

    然后他就有些沉重起来,别怪他阴谋论,毕竟职业病,看什么都觉得不怀好意。

    没想到的是,第二天高奚没来。

    高仇皱眉,心里一突,对这个提议有些抵触,但还是脸色淡淡地说:你们定吧,是不是亲生的又怎么样,你们才是她的父母。

    高仇的目光一点点冷下来,此时天边的光也慢慢暗淡下去,直至被黑夜倾覆。

    我明白。

    高奚眨了眨眼,认真道:因为我想来看二叔啊,

    懒得听他胡扯,直接进入正题:后续我都处理好了,但是阿仇高义顿了顿,目光如炬,这次你太冒进了。险些搭上了命。

    高仇蹭地一下坐起来,打算立马去了解一下具体情况,但伸手去拔针头的时候定住了他死死的盯着自己的手,为什么要在乎她的死活?要在乎也该是她的父母去在乎才对,轮得上他吗?

    此刻大概只有高仇自己知道他紧绷的身体彻底放松了下去,和一声令人无奈的叹息。

    高奚点点头,我知道了,那我明天尽量不来了。

    而这一整天他整个人都没个笑影,搞得来换药的医护人员都陪着小心,毕竟他的脸一沉下来,还是堪比阎王爷的。

    高仇冷笑,不来也好,免得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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