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儿略一点头,喜滋滋的说道:“初春时节见到此花的时候儿子就喜欢的紧,后来师昀先生说,可以让花匠在暖房里精心培育,便一年四季可赏。白文公不是也有诗曰为:‘闲折二枝持在手,细看不似人间有,花中此物是西施,鞭蓉芍药皆嫫母。’”
冯素贞双目微睐,有重重笑意道:“嗯,确是如此。说来,这杜鹃花的背后,还有一个凄美的故事呢。”
御儿一听有故事,急忙用双手摇晃着冯素贞手臂,迫不及待的道:“爹,说来听听,说来听听。”
天香俯身揽住御儿,指尖轻戳一下他脑门,万分怜爱的道:“孩童心性,显露无遗。”
冯素贞轻轻一笑,不以为意的说道:“他本就是孩子嘛,来,御儿。”她拉着御儿的手走到桌旁,望着杜鹃娓娓道来:“传说古蜀国有一位皇帝叫杜宇,与他的皇后恩爱异常,后来他遭奸人所害,凄惨死去,灵魂就化作一只杜鹃鸟,每日在皇后的花园中啼鸣哀嚎,它落下地泪珠是一滴滴红色的鲜血,染红了皇后园中美丽的花朵,所以后人就叫它杜鹃花。那皇后听到杜鹃鸟的哀鸣,见到那殷红的鲜血,这才明白是丈夫灵魂所化,悲伤之下,日夜哀嚎着‘子归,子归’,终究郁郁而逝,她的灵魂化为火红的杜鹃花开满山野,与那杜鹃鸟相栖相伴,所以,这杜鹃花又叫映山红,这便是杜鹃啼血,子归哀鸣的典故。蜀国曾闻子规鸟,宣城还见杜鹃花,这鸟与花终身不弃的爱恋,乃是人世间不朽的传奇。”
御儿听罢,长长哦了一声,眼睛不离杜鹃,似是若有所思。
兰清凝叹一口气,道:“果真凄美,且耐人回味。”
冯素贞笑着摸了摸御儿的小脑袋,和颜悦色道:“好了,花已赏过,故事也听完了,皇上还没说宣我们进宫所为何事呢。”
御儿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随即轻声道:“再过几天就是中秋了,张爱卿说,今年的八月十五,东瀛太子会前来纳岁觐见,以示两国交好。”
“以示两国交好?”冯素贞蹙着眉头,眸中闪过锐利的光辉,沉声道:“东瀛太子到访,恐怕不止这么简单吧。”
天香挑一挑眉毛,释然的吐出一口气道:“只是小小东瀛倭寇而已,害的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儿子你放心,有你爹在,万事无忧。”
冯素贞面色不动,只淡淡道:“你又乱说。”
“我可没乱说。”
冯素贞来回的踱着步子,沉吟片刻,驻足道:“御儿,是谁让你宣我们进宫的?”
御儿抬头看着她,如实回道:“是李太傅。他也说东瀛人来朝定不简单,而爹又早已辞官,亦不过问朝事宜,所以让儿子将这件事询问于您,看有无更好的应对之策。”
天香听的火大,不禁环抱双臂在胸前,不满道:“这个乌鸦嘴,想不到他官越做越大,心眼儿居然也越来越多了,竟然用这么迂回的手法迫使你回朝!”
兰清凝静静立在一边,蹙眉深思片刻,最终忍不住道:“公主殿下有所不知,此前听说东瀛人屡次在我朝边境滋扰生事,今次东瀛太子又亲身来朝,其目的和野心已昭然若揭,皇上虽小,可也知其中利害,终日心事重重,故每晚皆召臣来抚琴安神。眼下中秋将至,恰好公主和驸马爷回京,所以李太傅便向皇上提议,请驸马爷出山。”
第73章 <七> 永远属于你
冯素贞听她说完,连忙摆一摆手,道:“师昀先生言重了,我乃是天朝子民,如有居心不良的外夷来朝,
我自当挺身而出,誓死捍卫我朝领土,一丝一毫都不会退让!”
兰清凝目光炯炯的望着她片刻,万分欣慰的道:“有驸马爷坐镇朝中,想他蛮夷之帮也不敢造次!再横生诸多枝节!”
“驸马。”天香悄无声息的走到冯素贞身边,轻声道:“此事要不要找张绍民和李兆廷那两个家伙商议一下,以作万全之策。”
冯素贞深吸一口气,盯着她道:“嗯,待会我先送你回府,然后派人去通知张李二位大人去驸马府议事,你早点睡,不必等我。”
两人出了皇宫,送天香回了公主府,冯素贞便一个人回到了阔别已久的驸马府。
故人见面,省去了不必要的寒暄,便直奔主题。
书房里,冯素贞手中把玩着茶盖,正色道:“绍民兄,关于东瀛太子来朝,以及之前他们在我朝沿海地区滋扰生事等等,你说的再详尽些。”
张绍民轻抿一口茶水,徐徐道:“大约两个月前,部分沿海地区的官员上报,说有一小波的倭寇登陆滋事,起初是打劫当地居民,抢夺食物和钱财,后来居然上升到杀人放火的地步,我命其处驻守的官员将那些倭寇捉拿在案,按我朝法制判处其罪行,可那些倭寇说他们不是我朝子民,我们无权判决,由于他们闹的太凶,只好将捉住的几个倭寇收监,待刑部,大理寺与督察院三司会审之后再做决断。未曾想,商议结果未出,却传来东瀛太子将于八月十五来朝觐见的消息。我和李兄觉得,只几个子民被捉,还不足以劳烦太子出面要人,那么,此时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