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就要死在这么一个疯批手里。
顾沅真的恨也是真的怕。
江容景会记得自己吗?想到自己最终很可能连灰都不剩,顾沅唇皮发颤,恨只恨刚刚下嘴太轻。
在这一瞬间,她所有努力维持的镇定全线崩塌,视线忽然被一片蒙白模糊住,泪水越蓄越多,噼里啪啦的往下砸。
恰好在此时,仓库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踹开。
“晓以。”
Jenny喘着气,看着地面上还有没渗下去的汽油,惊得瞳孔都大了,“你不是答应过我只用她来报复江容景,不会做违法的事吗?”
“你怎么回来了?”
苏晓以站起身子,把瓶子随意的丢掷到一边。
昨天傍晚的时候,苏晓以给苏晓晓打了个电话时,Jenny恰好被苏晓晓拉去诉苦求情,当即意识到事情不对,立马坐了飞机赶回来。
见苏晓以没回答她的话,Jenny皱眉,重复了一遍道:“晓以,你不是答应过我吗?”
“她们已经在一起了。”
“Jenny,我输了,苏家的局面已经挽救不回来了。”
“凭什么她们可以过得这么好?”
苏晓以目光盯着Jenny,语气一句比一句激昂,那双黑色眼眸里闪过一丝疯狂之色,“她可以对任何人好,为什么当初不救救我?”
Jenny缓步走过去,低声道:“晓以,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她的错。你先冷静一下,咱们一定还会有别的办法的,你别冲动,好吗?”
顾沅坐在地上,只觉得脑子又开始有种放空的感觉,看着Jenny一步一步走上前,她心口松了很多,虽然心里很清楚,当初礼服的事极有可能是被她们俩联手算计,但此时却忍不住在心里给Jenny摇旗呐喊。
“Jenny,我什么都没了。”
苏晓以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悲哀,方才被灌下的红茶不多,但到这会儿药效也开始发作,她开始眼睛发晕,耳边只能听到一道尖利的女音在喊:“晓以,不要!”
最后她能看到的画面,只有一片熊熊的火海。
……
四月十三号。
A市市民的朋友圈里被一条文章疯狂刷屏,郊外一个废弃的仓库突然起火,早在十五年前仓库也曾发生过一场大火,幸好现场无人员伤亡,失火原因警方正在调查中。
……
顾沅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见自己被火海包围住,火舌朝她席卷而来,高温几乎要把她烫得融化,烈火和烟雾缭绕交缠间,她看见有天神向她冲过来,朝她伸出手。
她也伸出手,虔诚的问着天神:“你可以告诉江容景,我很舍不得她吗?”
神似乎也对她说了一句话。
随后四周变得黑漆漆的。
顾沅只觉得像是有什么推了自己一把,她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天花板。
手下意识的在身上胡乱摸了一通,暖意从身上传到掌心。
没凉???
“阿沅。”
顾沅惊讶的顺着话音处看去,只见江容景坐在床边,黑眸正直直的盯着自己,她先是愣了一下,各种复杂的情绪从心头涌出,最后又猛的一下扑进了江容景的怀里。
“江容景,我……我人差点要没了。”
那股熟悉的柑橘香带给了她一种极大的安全感。
江容景的手在她后背轻轻的拍打着,像是在给她顺气,“阿沅没事了,别怕,是我不好,没看好你。”
顾沅趴在她胸口呜呜的哭了半天,头发和领口都湿了一大片,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看江容景,发现江容景的鸦羽似的睫毛也湿润着,心都快要扎死了。
“江容景,那疯婆娘被抓到了吗?”
她唯一记得的画面就是火光四起,后面好像还有人抱起了自己。
江容景用纸巾给她擦拭泪痕,弯身吻了吻她的唇角。
“她不会好过的。”
啥意思?
顾沅眨眨干涩的眼睛,难道已经被抓进去了?
她还想问点什么,肚子就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
“……”
她眼睛瞟了一眼江容景,见那张精致的脸上带着点笑意,面皮有点热,闷声道:“江容景,我饿。”
“我去给你做饭。”江容景起身,动作停了停,拿起桌面的手机给了她,“你的手机坏了,先用我的吧,你的指纹可以开,林琳她们都很担心你的情况。”
接过她的手机,机身的冰凉感传到掌心里,顾沅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上缠着创可贴。
“我很快就上来,别怕。”
江容景又轻柔的在她眉间吻了吻。
看着她走出房间,整个房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再加上饥饿的原因,她四肢有些发软,顾沅蓦地又觉得有种恐惧感从尾骨爬到后颈。
她深吸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