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生望着长宁的目光垂了一?下,生杀大仇哪有那么轻松就能忘记?看着长宁似乎平静的样子,遥生
竟然觉得长宁像是在谈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不是她被毒杀的母亲。为什么?长宁会不记得?“不妨事,这毒性微,不易察觉。要在这榻上睡满一?个月,才会积累到毒性发作。需要人在不知不觉中整夜吸取,所?以才取了名字叫明月香。”
遥生转身安顿屋外相守的丫鬟道:“去给公主打水净手!”
“是。”那丫鬟转身离开。
“那这毒…想来也不至于这一?颗。”安常侍扭头望着这一?室奢侈金光,“主儿,您说咱自己带来的家具不会也被…”
“不会,你以为在金子上开个洞就那么容易?”长宁冷笑,“这州令一早就盘算好了,想做山大王,献与黄金又不是真心相赠,用这些腌臜手段,看来是盼着我早早死了,他继续为祸一?方。”
“诶呀,那这宅子咱们就更不能住了!”安常侍看着满眼金玉华贵只觉着心里发毛。
不一?会水也送到了,遥生捏了些皂子粉打水,又牵了长宁的手洗的干干净净,一?遍又一?遍的洗,却是叹息一声吩咐与安常侍:“等一?会儿找到了落脚的地方,我们自己的东西也要一?件一件盘查清洗干净。整座皇宫都封了,命令守宫的侍卫们,只可露天而守,万是不得入殿的。还?有这宫里头,也要仔细盘查,长宁要是调用这些金银玉器,也要先检查再送出宫,不然毒器流入民间,后果不堪设想。”
“诶,是……”安常侍偷偷扭头望了眼长宁,等待长宁下令,这家主毕竟是长宁,安常侍还?是分得清楚。
“遥生想得周全,你照搬就是。我正想着融些金锭,银锭,方便流通。”长宁的下巴点了点金树的方向无奈,“就那么大颗金树,应该是没办法?流通的。金树叶倒是可以留用。”
“既然要融锭子,那就更要仔细些检查,不然火烤毒气?,那是要出人命的。”遥生捏了帕子替长宁拭去手上的水。“安常侍,你也要仔细净了手再去,不要掉以轻心。”
“还?有家臣们,等离了皇宫,让大家都要洗手。”长宁跟着安顿。
当所?有的马车装好,一?行人离开了皇宫惆怅,长宁已经想好了落脚的地方,“去城衙。不至于奢侈,
又足够我们落脚,在新的府邸建成之前,我们就住城衙里,正好方便我办公!”
当一?行人又狼狈出了皇宫,就看见,这沛城的百姓们,都围堵在宫外迟迟未有离去,正等着长宁发话,给众人指引一?条活路。
“公主。”
“公主!”人群之中,百姓们迷茫而无助的喊声此起彼伏。百姓们看着长宁,祈求着主心骨拿拿主意,这今后的路怎么走,总要有个方向。
“大伙儿都辛苦了。”长宁下了马车,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发话,干脆翻上了马车顶子,“此处不能收留各位,属实抱歉。因为这皇宫之中,有人用毒,嵌在家具里,想要治长宁于死地。日子虽然辛苦,请大家短暂忍耐。老规矩,近些时日招兵重振朝堂,沛城也将会重?建,人人有房住,人人有饭吃,倘若我大话做不到,随便诸位处置!”
坐在马车里的遥生听着长宁慷慨激昂,不禁抬指揉了揉眉心,马车外的百姓呼声渐高,马车里的遥生却是叹息不止。长宁只有一?个,这沛城里的百姓们却要与她抢长宁,明明答应过自己这次一定安分养身体的,结果只怕会忙上加忙。
几次招呼着百姓们散开,众人就是迟迟不肯散去,这午饭也没吃,倒是天先黑了,被堵了好一阵子,长宁才终于回了马车。
“娘子…”长宁掀开门帘,钻进了马车,却见自家的娘子闷闷不乐,一?直手臂撑着脑袋,头也不回,望着马厢的一?角,显然是生了气?。
“娘子你是不是生了我的气??”长宁一?瞬间又乖巧了下来,安分坐在遥生身边,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要如何化解尴尬。
低头看看遥生的手正蜷在腿上,长宁忍不住伸了指头勾了勾遥生的掌心,“娘子…真的不理理我?”
皱了眉头叹息一声,遥生转过头目光复杂地望向长宁,“你是百姓的献平王,还?是我的公主?”
“自然是娘子的公主!”长宁果断做答。
“骗子。”遥生还?是闷闷不乐,眼角余光扫过长宁红彤彤的手指头,只得握着替她暖好。
“娘子最?好了。”长宁望着遥生心里甜,她爱遥生,便是遥生指着天上的星星要,她也一?定会为她的娘子摘
星。她的娘子惆怅,说离了京城就没有最?好的集市,长宁就发誓一?定把璟最?繁华的集市落在沛城。
“长宁…”遥生的轻轻叹息打断了长宁的思绪。
“唔?”长宁抬起头茫然相望。
“你是我的长宁么??”遥生皱眉相望,她累了,疲于揣测。长宁的种种都不像长宁,自己已经算是这世间的不可能的存在了,那长宁会不会也同她一样…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