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坐回马车里,长宁安静了下来,一手?撑着小窗,指尖有节奏的敲击着木框思考。这一路上,单指她和安常侍习音三人,只怕到?不了京城。那卫司宫是父皇身边的人,这些?兵可未必是。
这头一天,行队甚至都?未有歇息,两班人轮替着赶车。倒是看着道路,眼前还在官道之上,长宁也是个心大的,这样的状况,还敢一头栽倒睡得死沉。
大约在路上走到?了第四天,有个骑兵快马加鞭追了过来。长宁精神一阵,隔着马厢,隐约听着什么?沛州,什么?贡品的。心中一暖,知道遥生?是担心她,防着路上生?变。这贡品想来贵重,那定要是重兵互送的,这是遥生?给她带着的底气?。
行队的速度却在这之后骤然加快,这些?人急眼了,不愿意与贡品的行队相随,反倒是加足了马力疯跑起来。长宁却还是分辨不出,是张参军还是苏海潮作?祟。
长宁不知道,此时另有一队人马,发了疯不眠不休的赶路。此时也从前路包抄了过来。在行队之前,拉开了约有五里之外的路程,有探子在不停追踪长宁行队的踪迹,以校对前人的行路方向?和快慢。布下这天罗地网,就是要保护长宁能够顺利归京。
当在路上又走了六七天
时,前路莫名转了方向?,离开了官道,隐约觉着方向?不对,有越走越深的架势。长宁突然百般刁难,几次拖得行队驻足,那快马跑跑停停,一路上走得磕磕绊绊。大概就这么?闹腾了约有一个半时辰,应对突然停了下来。
那些?骑兵,面上已经是忍无可忍的盛怒。可长宁不,一脚踹着马车夫摔下车去?。长宁还悠哉悠哉荡着脚作?死。
“公主,此时山贼横行。”那骑兵咬牙切齿。
“哦?是吗?我怎么?没看见?”长宁幽深而笑,偏是气?得那骑兵抓狂。
“山贼…”那骑兵咬牙切齿,看着长宁悠哉,手?已经不知不觉扶在了剑柄之上,“就是你爷爷我!动手?!!!”
长宁一个倒翻,躲进马厢之中,就看见有人手?执朴刀往马厢里钻。只可惜他还什么?都?没看清楚,就被长宁一匕首刨了脑袋。
“动手?!务必不要让她活着逃走!”一群人见势围了上来。人群开始吵吵嚷嚷起来,卫司宫的尖叫声传的老远,后边也隐约听见了安常侍的呼唤。
长宁死守在马厢之中,那厢壁厚实?,长宁可是敲了很久才决定要在这马厢之中苦战。至少,这样的厚度,可不是普通人能够轻而易举捅穿的。
那些?骑兵捅了两下,发现确实?无法捅穿,进了马厢的,又都?被砍翻,踢了出来,谁也不敢冒进。可也不都?是傻的,“用火!火!烧死她!”
众人乱作?一团,卫司宫还在尖叫,“你们干什么?!你们!你们造反!”
“给我捅了那个老东西!”骑兵的头领气?急败坏。
偏在此时,只听得远处传来阵阵马蹄轰鸣之声传来,还有人不断相互呼唤引导,乱成了一锅粥!
“将军还不速速受降!”长宁还在马厢里煽风点火。那些?人也慌了神,一瞬间群起攻之,举着长矛就往厢帘子里乱捅一气?。
可奈何?已经迟了,喊杀之声冲天,那紧随其?后的精兵冲杀而来,长宁练的兵,又岂会视这些?腌臜为对手?。长刀铮鸣,一时间血洗密林。
骑兵顷刻兵败如山倒,长宁的马车也被赶来护主的精兵控制住。
“公主!臣救驾来迟!”来的,是跟随了长宁多
年的亲卫。
些?许狼狈,长宁的手?臂被刮了一条大口子。众人见之,慌了神,扶着长宁下了马车。
就看见安常侍和习音被绑着,此时也正被赶来的军士松绑。
“遥生?呢!”长宁紧张,一只手?捂着伤口,却顾不得其?他。
“王妃镇守沛州,州令…他坚持不肯王妃涉险。”那亲卫赶忙解释。
“很好,长宁大大松了一口气?。”低头松开手?,看了一眼手?臂上的伤口,无奈苦笑,“谁都?不许给我娘子报忧,会吓着她,去?给王妃传令,就公主平安无事,叛军已被拿下。”
大大松了一口气?,长宁沉着脸色将这叛军头子,还有那鬼叫不停地卫司宫押了上来对质,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何?人从中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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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销声匿迹
—?脚踹翻眼前的尸体,将被卡住的长剑拔出,长宁气喘汗流地跌坐在背后的石头?上休息。
扫了—?眼周围,长宁松开战甲,从内里扯出干净的袍子,擦了擦脸上被喷溅的血渍。
“真?是—?批批的,没完没了。”长宁的目光阴郁,最初羁押的那?—?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