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遥生推了推那脑袋,正睡得迷迷糊糊。
可?那人好像偏是不肯听,挤了脑袋过来,凑在遥生面皮上,又龇牙咧嘴蹭过。遥生被那人蹭得无奈,“总也这般,睡觉都不能安生些么,这面皮每天?被你糊来蹭去?的,以后还能看?”
“娘子。”长宁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委屈,这下倒是安分了许多,抽了抽鼻子,就要退开?,“他们都欺负我,现在你也欺负我?”
“谁欺负你?”遥生忙起了身追问,可?伸手?拉了长宁的袍子时,那人的衣裳,似乎湿溻溻的还在滴水。低了头相?望,那不是水,而是血,顺着长宁的衣袍流了一地。
“他们都欺负我,他们,所有人…”长宁的声音越来越轻,很委屈,在一瞬与遥生拉开?了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阿宁!”遥生尖叫一声,从榻上弹了起来。慌乱喘息不止,扯了袍子就要往书房外冲去?。连日?不得安宁休息,突然?的噩梦将苏遥生吓坏了。匆匆推门而出,脚都没来得及抬起,绊在门槛之上,整个人猝不及防摔了出去?。
“小姐!”云芝正在侯早,被身后撞门的声音吓了一跳,再回过头,遥生正要扑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伸手?迟了一步。
双膝撞在地上,遥生只觉的整个人都被撞得发蒙,膝盖也疼,手?掌也疼,可?最难受的应该是被趔了一下的颈子。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呀!”云芝赶忙将遥生扶了起来,翻开?手?掌相?看,“呀!手?都破了!”再低下头时,见膝盖处单薄的衣料尽毁,划伤的膝盖也是血淋淋一片。
“京中,京中来信没有!”遥生那副样子吓坏了云芝,像是陷入了魔怔。也顾不得痛不痛,得不得体的,起了身就要往门房的方向?去?。
“小姐!”云芝吓坏了,抱住了遥生的腰,拖着她,死活也不敢放手?。“求求小姐了,您别吓云芝!”
“阿宁她…”遥生的面色惨白,脚下滑了一
下,又摔倒在地上,“我梦见阿宁她满身是血的模样,你快去?看看,看门房那里可?有京城托来的信,快去?!”
“小姐!让奴先把您扶回屋子里,奴这就去?门房打探!”云芝刚要扶遥生起来,却被遥生推了一把。
看着小姐崩溃落泪的模样,云芝心疼,“你快去?啊!”又被遥生推了一把,云芝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就往院子外跑。
小姐的性子一向?稳重,天?大的事也不会害怕,可?唯独在公主身上,哪怕是看着那人一点点委屈,小姐也会急得方寸大乱。
“夫人!”云芝边哭,边跑去?了仅一墙之隔的寝殿,“夫人,您快去?看看小姐吧!小姐她发了噩梦,整个人都不对劲!”
苏母年岁大了,觉自然?也少,天?色还早,此?时也已经和大嫂两个人坐在桌前用上了早点。不想,云芝吓坏了,就这么闯了进来,待说了遥生的情况时,更是将苏母吓得手?里的粥泼了一桌。
当下大嫂掺了苏母就往书房的方向?跑去?,而云芝则是冲去?了门房,去?看看门房那边是否可?有公主的消息。
“哎呀!生儿啊!你说你,你这是怎么了呀!”苏母冲去?书房,见女儿失魂落魄坐在地上,一副吓得丢了魂的模样。看见是母亲跑了过来,遥生没忍住,抱着娘亲心情就崩溃了。
“娘,女儿梦见长宁她满身是血与女儿求救…”遥生慌,这隔着千里万里,想要知道?长宁的平安太难。生怕那一梦成真,要是她的阿宁真的出了什么事,丢下她孤零零一人如何是好?
苏母看见遥生吓坏了的模样心疼,提了丢在地上的衣裳披去?遥生背后,“傻孩子,梦都是反的啊!”
抱着遥生,苏母柔声哄着,就像是抱着儿时的遥生一样。轻轻拍拍着后背,微微摇晃着,容着遥生安静下来,“娘这辈子呀,都没看见过你像这般在意过什么。关心则乱,你呢,就是自己吓自己,想的多了,担心太多,公主她那么厉害,你都不相?信她?”
“阿宁她鲁莽,京中人人都因为她女子身份,看轻她怠慢她。朝中奸臣横行?,哥哥手?段下作,女儿与爹爹家?书几封,都如石沉大海。”遥生
靠在苏母怀里小声啜泣不止,“他们都盼着长宁死,盼着长宁出事,女儿夜夜难寐,只求着爹爹也帮上阿宁一次,可?爹爹她…”
“唉…”苏母看着宝贝女儿痛哭,心也跟着扯得生疼。倘若她爹是个有人情味的,该扶持早就扶持了,也恰恰因为她爹那副自命清高,自以为是的蠢货样子,苏母才会选择远走投奔。
“小姐!”云芝的声音从大老远就传了过来。人都未跑进院子里呢,大嗓门已经传到了书房处。
“小姐!您瞧!”云芝气喘吁吁跑了进来,手?中摇晃晃着一封书信,“是公主亲笔,小姐,这下可?安心啦!”
“你看!我就说梦是反着的罢!”苏母可?算松了一口气,揉了揉怀里傻乎乎落泪的宝贝女儿,这一早也是被吓个不轻。
“哎呦!”爬台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