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军士困顿,可此?时听到献平王紧张的呼声,也都从?疲惫之中提起了精神。
“命各处守卫聚集,所有燃油,弓箭,巨石,投石器,门阻都拉过来,快!”长宁匆匆展开图纸,拉了宫中一支可信赖的小队,命他?们?去各处布置。这样的军队冲杀,宫门定是顶不住的,到时候皇宫之内,将是一片火海混战,且走且打。先前长宁命人开挖的各处的地道和陷阱将要派上用场了。
“献平王,陛下那处如何是好?”
“不要管!我们?进不去云溪那处,他?们?自然也进不去。”长宁指了城中几处卡口道:“我图中圈的几处,去命人埋伏,用巨石堵住合路,配合火油弓箭。一旦城门失守,我们?必须要在?各处损耗叛军。万千封死其他?路线,务必让他?们?按着我们?的陷阱走!”
“是!”将领听命,所有人都在?奔走。
遥生仍在?坐镇后殿,宫中还有许多事需要协调,除了战事之外?,所有的事都被遥生揽了过去。宫人调度,后宫安抚还有所有的伤员救治和战损统计。以便在?长宁需要任何讯息的时候,都能准确提供,不至于延误战机。
前线的军士来报,要王妃火速避难,遥生不肯,越是这个时候,越是长宁需要鼎力相助的时候,她不能撤,撤了,长宁就等于失去了眼睛和耳朵。
本能的预感,遥生也知道随着援军逼近,张参军一定会?死命冲杀。调度了卫司宫,命他?带领着宫人,帮忙布置皇宫中的防御路线,这些人,拿不得?刀剑,可抱抱石头,搬搬火油还是办得?到的。
遥生一面指挥后宫之人撤退
,一面帮助长宁运输调度各处兵器。时间紧迫,可张参军却不会?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饱饭过后,左将军带兵布阵,正在?战前鼓动,“叛逃者——斩!避战者——斩!凡战死者,家眷厚待,凡立功者,加官进爵,赏百户!”
步兵身着铠甲,手持重盾,组成一支铁军,好肉好酒招呼,便算是上路,也不做饿死鬼投胎。
“听我军令!”张参军一扬手,只听得?战鼓擂动,众军拉开阵势,只待冲杀。
“所有人听我令!”长宁立在?城楼之上,一只手高举,目光紧紧盯着叛军排阵。军士们?紧张到了极点,手持大弓撑开,只待献平王一声令下,就群起而攻。
“杀!”张参军挥下令旗,战鼓突然急促!将士们?再次推着攻城车上前,这次进攻,合四路人马齐压,攻城梯,攻城车,投石器齐上。这是数量上的压制,纵然长宁的军队生出七手八脚,也难以应对?这样不要命的冲击。
张参军下了死令,所有的将士不要命的往前冲,在?军队的最后方,一骑铁师催赶。但凡敢有人落跑,一刀斩下,绝不留情面!
重盾掩护,军前攻城车徐徐而行,任由城楼上的人火攻,投石,那这人都不会?退缩。人一批批的往上顶,后来成桶的火油砸下也无?济于事。前人的尸体成了后人的生路,那这人发了疯的冲杀,更别提此?时箭矢满天乱飞,巨石砸的城楼炸裂。
“献平王!献平王我们?守不住了!”将领急呼,眼看着城门变形,火海里的人仍在?前赴后继,绑着木桩的铁链哗啦啦作响,城门在?一次又一次的冲击之中,木花崩裂。
“火油!”长宁指着皇宫之内的第一道瓮城,敌军一旦破门,经过的第一座城道,就是瓮城,长长的一条甬道,墙壁高耸光滑,这一条道从?头至尾,一直通往一小片校兵场。想来是老皇帝疑心。为防兵变,这里几乎是做成了专门用作屠杀的校场。
一桶桶火油铺开,渐渐城墙之上军士不敌,越来越多的攻城梯塔上,只能用火油暂时压制。
“大人!大人!宫门破了!”军传来报,张参军面漏喜色,长长舒了一口气,拔出腰间佩剑直指皇
宫,“诛杀众叛,血洗皇宫!”
“杀呀!!!”众军从?破开的宫门进入,前边的人不知,只见脚下黑黝黝一片,人已经摔进了火油之中。后边的人受军督驱赶,必须横冲直撞,不要命地冲杀,一时间前人铺路,后人踩踏。瓮城之中,叛军鱼贯而入。
可城墙上的守军却沉默了,那些喊杀喊冲的,都是活生生的人啊。长宁不忍,就为了争一皇位,仅仅为了一个皇位,火把?丢下去,那将是真真正正的炼狱。
“公主!臣对?不住公主恩遇!”身旁的将领,看得?出长宁犹豫。一把?猛然夺下长宁手中的火把?,向?瓮城中掷去,人已经跪在?了长宁面前,“公主!这些手持刀剑的叛军是您的子民,后宫之中手无?寸铁的宫人也是您的子民。这天下若是落到长泓之手,生灵涂炭,百姓民不聊生,他?们?!也是您的子民!他?们?不值得?您一战吗!”
长宁落泪,皇城终究还是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那些人叫喊之声撕心裂肺,火舌吞噬,数不尽的手向?天而生,是长宁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惨烈。
“屠尽叛军!是臣等职责,儿?郎们?听令!”那将领怒目瞪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