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这样的话对于长宁打击更甚,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遥生就张不开嘴了。平常已经够笨嘴笨舌的了?,现在这表现只能说更是一塌糊涂。一听遥生还是要走,泪决了堤,像断了线的珍珠扑漱漱的掉个没完。
“你见了?我,次次要哭。”遥生手忙脚地擦不过来,“你若见了?我次次都骂,我觉得?很?好,你骂我怪我,我总能等到你消气的一天。可你见了?就哭,对眼睛不好,你憋闷着也不好,看?着你难受,我…”遥生竟也有哄不好长宁的一天,心里慌,袖子?沾了又沾,泪还是不断。
从前不懂长宁,害得长宁最后都在争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现在还是不懂长宁,哄着却哭得更凶,让遥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想起从前长宁哄自己时,也是这般无措,那个时候自己只顾着满心仇恨与痛苦,看?也不肯多看?长宁一眼,遥生才?一点点体会到当初长宁的委屈和困难。
“阿宁,你别哭了。”遥生慌看?了?一眼长宁的指尖,上面的伤口又溢出一串血珠,遥生捧着,放在怀里,只能一遍遍去擦长宁的眼泪,“你要是疼了,我们去县里找个郎中看?看?好么?”
长宁觉得?安常侍走的时候,她大概就将这辈子?的眼泪都掉完了?。可是看着遥生,她仍然是自己的软肋,动一动,几句话都惹得她眼泪直掉,长宁也不想。可眼泪就是止不住,遥生越哄,委屈就越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很?烦。
受不住了,抽搭着垂下脑袋动了动,遥生愣了一下,见阿宁像是很需要依靠的模样,伸手环了长宁后颈,不想长宁真的靠在了肩上。
她的阿宁,一直都别别扭扭,终于可以触碰到长宁了?,遥生竟然也紧张到掌心冒汗,不敢妄动。
“阿宁,我很?想你…”遥生闭上眼也侧头依了?依长宁,鼻尖靠在长宁颈侧的脉搏上,原来那人也紧张得?不像话。
被遥生抱着,长宁才?觉得?整个人好像活了过
来。不是心死,也不是释怀,两年来那些乱糟糟的情绪一起随着心花怒放,不甘,委屈,幽怨,生气,把心搅得?酸楚,却只有这个怀抱和眼前的人才能安抚。
“你为什么不要我了??你执着那身份地位,还干嘛回来找我?”长宁是有怨气的,曾经无从发泄,不敢发泄的,都在这份依靠中渐渐消融。
“怪我不好,是我能力不够,一直拖累你。”环着长宁的肩膀,遥生不敢松开,轻抚着背后替那人顺气,遥生心里也是苦的,“是我蠢,被他们捉住了,我只恨当初蠢笨,被人骗了?去,不该阻止援军进?京,也恨自己力量弱小不能为你和安常侍报仇…”
“我不会原谅你…”长宁越哭越凶,“我的安常侍死了,他本不该死!”
“好,不原谅。”遥生皱眉贴了长宁的面颊,“没关系,让我一直守着你就好,只求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陪着你。”
“这肉怎么这么沉啊!还油不拉几的,好恶心…”云芝和习音费力抱着半扇肉进?了?小店。
正看见长宁仓促撑开遥生,哭得像个泪人一样,云芝茫然,“呀,这是…”
正要问,被习音踢了?小腿。
“阿宁她不小心把手割了,”遥生看?着长宁又不知所措想要把脑袋杵去桌子?底下,无奈解释。
“割了?!严不严重?”两人匆匆将生肉放下,就围去公主身旁,“割哪里了??”
“厨子,那肯定伤在手上啊!”见长宁不说话,习音将长宁的两只爪爪拿起放在桌上。
一圈人低头围观,云芝干笑,“好…好严重的伤口…”
当家的女子哪个没有点小磕小碰的?更何况那人可是统帅过千军万马的公主,奋勇杀敌时,满身鲜血淋淋也未见过动摇。今天竟然被这一丢丢的小口子疼哭了?
云芝尴尬,费劲眯着眼险些没找到伤口,干笑两声,无从接话。
“疼…哭了?还要我家小姐抱抱?”云芝好奇正开口,腰上被人掐了?一下,“嘶!你掐我干嘛!”
“不是来帮忙的?帮我把猪肉抱进厨房啊。”习音赶紧打圆场。
“掐死人家啦!要抱抱,没抱抱疼得举不动手!”云芝抖着肩膀撒娇娇。
长宁不自在
了,脸上越烧越红,一个猛狗摆尾,就撒丫子往后院里跑去。
“云芝!”遥生无奈责备。
“哎呀!去嘛小姐!堂子?里客人进?进?出出的怎么谈?再说了,早饭就没吃,午饭总不能也误了吧?我们这锅碗瓢盆一通乱撞,你们还怎么谈?”云芝冲遥生挤了挤眼睛。
扶了扶额头,遥生只得又抱着药瓶和麻布追去后院。
“这不就对了?嘛!”松了一口气,云芝拍了?拍手,转回头看见脸色黑黑的习音。
“撒娇娇?要抱抱?”习音咬着牙齿,不待云芝反应,就扯住了?云芝的脸蛋。
从前是不敢,可现在不一样了,如果长宁需要一份依靠,遥生就绝不会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