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灼冰,我还是有意见的,不为别的,就为她欺负了我老婆那么多年!看我常常把“好好做人”挂在嘴边,我跟尚宛说,灼冰接下来才要好好改造,重新做人,而我们将来欢不欢迎她,就看她改造的程度了。
嘴上虽这么说,我也知道,她和尚如真是一对可怜人,人生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且只有那么一次,她们被这么残忍地蹉跎了十年,着实让人扼腕。
这一年的事情就交代到这里了,我换好衣服,去机场接尚宛。
来一碗非要粘着我,我没带他,上有老下有小的,二人世界多么难得。
演唱会六点开始,七点半结束,老来和小来(来一碗)在家做饭,我带尚宛去露天演播场与萧梓言会和。
今晚休斯顿十九摄氏度,湿润而温暖。我刚到到达大厅没多久,就见尚宛戴一墨镜,徒手拎着登机箱,踩着高跟鞋健步如飞地走了出来,敢情从公司直奔机场的,连鞋都没来得及换……等等!怎么旁边还有一人!我定睛一看,景怡也来了!
“你你你!你怎么也来了!”我捶胸顿足,又转向尚宛,“说好的二人世界呢?!”
她咧嘴一笑,云淡风轻。
刚谈恋爱时的温柔都是假象,尚总就是尚总。
“儿子呢?”她问。
“……在家做饭!”
“啥?”景怡接道,“我以为做饭的是来叔叔?”
“大人说话,小丫头片子插什么嘴?”我接过尚宛的箱子,“我说,快点找个女朋友,别老给我们当电灯泡。”
“哎哟你还好意思?当初把我老板拐走了,那么长时间还瞒着我,现在想想都觉得我那会儿跟傻子似的!”景怡果然是当大秘的人,嘴皮子越来越麻溜。
“行了行了,”尚宛停下来,鞋跟漂亮地一转,摘下墨镜,冲我娇媚一笑,“要不要抱抱啦?”
不光要抱抱,还要亲亲举高高呢!
“瞎了。”景怡拿包往眼前一挡。
我们赶到现场时,萧梓言已经在入口处等我们,她这一年恢复得不错,还是像以前那样明艳动人。
我们是VIP亲友团位置,一切都安排得很好,给阿佑的鲜花也已经在路上准备妥当。
现场布置得很燃,这次一同来演出的,除了几个选出的新秀,还有几位当今话语歌坛的实力唱将,非常值得期待。
尚宛和景怡张罗着给大家买些饮料和粉丝助阵用品,我跟萧梓言去后台看阿佑。
这家伙,一年来顺风顺水,总算让她唱出头了。我看着她夸张的妆容,开心得大笑,萧梓言也跟着我笑。
“哎哟喂!得得得,子曾经曰过,笑容就是最好的礼物。”阿佑一张嘴,就还是那德性。
“诶?说得没错,我都帮你想好回礼了,今晚帮我搞一张刘如英的签名照怎么样?”我腆着脸问。
阿佑摇着头,叹口气,“唉,虽然有点丢人,但我勉为其难吧。”
“谢小主!小主今晚旗开得胜!”
今晚的演出可没有胜败输赢,我指的是别的事。
我们在后台闹了一会儿,快开场了,我和萧梓言回到座位区,尚宛和景怡已经在等着了。
我们分配了电子牌荧光棒什么的,搞得煞有其事,就像真追过星似的。
六点,准时开场,灯光忽然暗下来。
没有灯,没有伴奏,不知为何,这一秒的寂静让我有点想哭。
“这首《致岁月》,是我一年前所写,献给一个我生命中非常非常重要的人,今天她也在现场。”
阿佑的声音缓缓响起,原来她是今晚开场。大屏幕上出现了萧梓言的脸庞,一些观众渐渐明白怎么回事了,沸腾起来,我和尚宛激动得快哭了,眼里都噙着泪花。
再看萧梓言,在一瞬的惊讶之后,微微笑了。
现场的喧嚣就像一场春雨后的尘埃,慢慢地,沉淀、消散……寂静中空气的每个分子都在感受与倾诉。
我不禁拿双手掩住口鼻,怕自己哽咽出声。
我想到一年半前的夏天,那好似是很久很久以前了,此时却被“致岁月”这三个字带回眼前。那年那天那晚,我、阿佑、萧梓言,我们仨趴在河边的水泥护墙上喝着小店里买的啤酒,晚风从水面吹来,我们喝得大醉,朝河水里吐酒,阿佑问我们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她说她最想参加全国歌手选秀,成为一个真正的歌手。
我说我最想回美国把书读完。
萧梓言说她最想搞明白她该往哪个方向走。
“你说岁月长吗?
长不过愿望
短吗?
短不过晚霞”
我抱住萧梓言,抱住尚宛,连荧光棒都忘了用。
一直到演唱会散了,驾车回家,帮来从善摆餐盘,我们还在大声地唱:你说岁月长吗?
饿,兴奋,幸福,所有的情绪混杂在一块儿,直到来从善端出一块豆腐皮包着的白玉色儿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