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是一国最最顶端的人了,上一次的嫉妒还是八岁时父皇过度宠爱当时贵妃的孩子忽视了他所产生的,那件事早已被他放下。
而这次,这嫉妒来的有点措不及防,但是更多的,还是深深的遗憾和无奈。
都是一个爹生的,凭什么她能长生不老,而自己就得忍受着病痛,在高高的皇位上苟延残喘?
不过他很快就把这种情绪压了下去,他道:
“真没想到啊,前些年太虚宗还谴人来送你的画像,说是你已经成功筑基了,让我们把画像挂在祠堂里,供后世瞻仰。”
“是啊,”越子戚含蓄点头,道,“没想到还能再次见面。”
跟在他们后面的侍卫和太监宫女都在竖起耳朵偷听他们的对话。
这位,就是皇上的妹妹吗?那怎么说也得六十岁了吧,居然瞧着这般年轻?
第209章 花灯节
真是太年轻了, 看上去就像是陛下的孙辈呢。
真是人比人, 气死人啊。
后面的侍从们各有各的想法,前面的四人还在慢吞吞地走着。
因为越子贺的脚步不太利索又不敢拿大坐轿子的原因, 她们走的速度很慢。
越子戚只是他问一句她答一句,直到越子贺道:
“你那奶嬷嬷,前年去世了。”
“自从你筑基之后, 父皇就将她奉养宫中, 她的晚年,儿孙绕膝, 过得很好。”
“多谢了。”越子戚放了心, 她淡淡地道了谢。
“对了,子晨呢?我记得, 当时你们是一起去的吧?”
“她死了。”越子戚直说道。
“唉……”越子贺轻叹一口气,道,“修真界果然不好混啊。”
越子晨死的时候, 越子戚还在太清派。
她没有去参加她的葬礼,甚至她根本就没有葬礼。
修真者, 谁知道会死在哪个角落呢?
虽然越子晨死的并不光彩, 她是作为炉鼎,因为修炼秘法爆体而亡。
但是越子戚也不准备告诉他真相。
就让他对自己的妹妹保持美好的回忆, 又如何?
曾经的那些欺侮,都已经随风逝去, 虽然她并不会代替曾经的自己原谅她, 但是不在乎, 她是做得到的。
人死如灯灭,既然都已经不在人世了,她也不想再去追究那时的摩擦了。
她听师父说过一首诗: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师父说自己是从一个诗人那里听来的。
但是越子戚觉得这说的很对。
她希望自己死后,师父也能这样。
悲伤或许悲伤,但是既已埋骨,又何必过度悲戚?
原谅她太过自私,她绝对不能忍受师父死在自己前头。
若是真的如此,她是绝对做不到这些的。
她温柔地看了身边的女子一眼,嘴角的笑容明媚得让阳光都聚集于此。
“那个,其实我想问问,你们仙家,可有长寿丹一类的东西?”
越子贺开口,他的声音嘶哑,似有一丝颤抖。
“有,”忽视了越子贺突然亮起来的眼,越子戚自顾自地说,“不过你吃了,只会爆体而亡。”
“这……”
“凡人的生老病死,哪怕是元婴期的修士都无法干预,”越子戚轻轻地拍了拍越子贺的肩膀,一股灵气流淌在他的经脉中,“我只能让你的晚年,过得更顺遂一点。”
越子贺精神一阵,感觉眼睛都不那么花了,他看了看越子戚,还是忍不住道:
“真没想到啊……”
真没想到,从前哪个根本没见过几次面的小妹妹,会成为这般强大的存在。
而他呢,他披着厚重而虚假的龙袍,高高地坐在明黄的龙椅上,看着自己的臣子勾心斗角,看着自己的孩子互相陷害,只等他这苟延残喘的老头子的生命走到尽头,就立刻剥下他的龙袍穿在自己身上。
他们吹捧着他,他们糊弄着他。
若是、若是自己也有灵根的话,哪怕是当个杂役,也比现在好吧?
可惜,天意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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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禾三人住进了皇宫。
苏禾和越子戚倒是没感觉有什么异样,反倒是凰这个小鸟啊,对于皇宫生活简直爱死了。
照她的话来说,就是:
“皇宫里又有人伺候又有好吃的我沉迷一些怎么了!”
苏禾:你开心就好。
她们准备按照惯例,在越国停留个几天,就离开去别的国家。
没想到凰倒是恋恋不舍起来,听说一个月后越国会举办花灯节,她简直快要乐不思蜀了。
就连越子戚都表示她没参加过花灯节,不过据说这是一年中越国上下最大的节日之一。
她没有说出口的潜台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