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御轻轻搬过椅子在床边坐下,她自然地伸掌裹住秋月白的手,才发觉她手心一片冰凉湿糯。连御错愕抬眼,眉目间的关切和温柔几乎让人没有丝毫的抵抗力,“听说你晕倒了,所以回来看看你。”
秋月白顿时感动不已,“连总,其实我没什么大碍。”
她一脸羞意,双颊霞红,“怎么好意思劳烦你专程跑一趟。”
至始至终这两人仿佛都只把她当成路边毫无存在感的白萝卜,不曾理会她分毫。连笙心中烦闷,不禁自嘲地笑了笑,白娇娇有意联合姐姐给自己难堪,若是自己再待在这里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连笙缓缓垂眼,既然她不喜欢自己,那自己就不在这里惹她心烦了。
她轻手轻脚地离开,秋月白掀了掀眼皮朝连笙看去,她的背影有几分落寞,浑身都散发着一股颓废的气息。秋月白动了动嘴唇,连御一颗心微微提起,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但犹豫片刻,秋月白最终还是没有挽留连笙。
连御情不自禁松了一口气,却又在望见秋月白一脸怅然若失的模样后跟着难受起来。忘掉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
感情又不像快刀斩乱麻,说不爱就不爱了。
白娇娇与妹妹那么多年的感情,岂是朝朝暮暮就能彻底放下。
连御还有公务缠身,只在秋月白这里待了小半天便不得不坐直升飞机离开了,临走前,连御安排了白秘书和孟贞过来照顾她。只是白秘书心虚,便推辞说身体不舒服同样跟连御请了假。
连御一走,连笙不知道从哪儿得到了消息,迅速出现在秋月白面前。
秋月白注视她,连笙无情无绪,默默地拿起一颗梨给她削皮。孟贞过来时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副琴瑟和鸣温馨无比的画面,无意识地抓紧了包,在秋月白看过来时,孟贞脸上努力挤出笑容,“连总叫我过来照顾你。”
“谢谢。”秋月白细声说。
她指了指旁边的凳子,“你过来得急,先坐下休息一下吧。”
待孟贞坐下后,秋月白和系统一人一统凑在一块左右打量孟贞和连笙,“宿主,你说这两个人会打起来吗。”
秋月白敲它脑袋,又抬手下意识接过连笙递过来切成一块块的水晶梨,四目相对间,一句多谢卡在喉咙,止于唇齿。秋月白眼睫轻颤,迟疑片刻后,她默默地缩回了手,“我还不是很饿。”
她转眼望向孟贞,连笙也跟着看过来,孟贞抿了抿嘴唇,眼底的笑更为苦涩,“我刚吃饱。”
连笙并未说什么,缓缓地将碟子放到了一旁。
房间里气氛凝重,安静到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秋月白倒是自在无比,坐了会儿便躺下休息了。连笙和孟贞不敢打扰她便纷纷退出了病房,一关好门,孟贞再也忍不住心中错综复杂的滋味,不由得问道:“笙笙,你是怎么发现白娇娇晕倒的?”
明明她从办公室离开到公交站,再从公交站跑回办公室所用的时间最多也不会超过五分钟,当时办公室一个人都没有了,笙笙她又怎么可能知道白娇娇出事?
还是说,她已经喜欢白娇娇喜欢到恨不得无时无刻不监视她,关注她的动静?
孟贞眼眶一阵酸涩,却又仿佛有什么东西横在眼底,即使心中已经伤心到了极致,却是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连笙没有理会她,她转过身背对孟贞,语气轻轻淡淡的,“好好照顾她。”
连笙作势要走,孟贞却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略过连笙拦在了她的面前,她紧紧咬着嘴唇,嘴唇止不住地颤抖,直到连笙脸上露出一分不耐烦,她才忍不住湿了眼眶,不甘心地问她,“你们明明已经分手了,你为什么还对她念念不忘?”
“她到底有哪里好……”
“这是我的事。”连笙不自觉加重了语气,她打断孟贞的话,孟贞愣在原地,张开的双手不知不觉放了下来。
她不敢置信地注视连笙,连笙却不想再跟她解释,直接经过她身边消失得无影无踪。孟贞垂头盯着地面,突然自嘲地笑起来,心中一阵无力和酸涩,可她又能怎么办?她就是喜欢笙笙。
从她出现在自己世界里的第一刻开始,她便无法自拔地喜欢她。
她爱了连笙这么多年,甚至连命都可以心甘情愿地给她。
可她最爱的人却这般对她,将她一颗珍贵的心放在脚下践踏得稀巴烂。
孟贞回房时两眼通红,她静静打量病床上已经睡着的女人,白娇娇确实生得有两分姿色,可她明明已经有连御了,为什么还要来跟自己争抢笙笙?难道一个连御还不足以满足她吗。
还是说,她就是见不得笙笙身边有其他的女人,所以才这般故意跟自己作对?
最近连笙经常往医院跑,连笙有心想打探白娇娇与连御之间的关系,只可惜她刚提起一句白娇娇对她的态度便冷了下来。从那之后,白娇娇更是对她爱答不理,恨不得她离她越远越好。
连笙面上无情无绪,转身的刹那却一瞬间心如刀割。姐姐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