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白一点也不恼,反倒柔若无骨一般靠在莘婉的肩头,“谢谢你。”
女生们遇到莘婉都自觉让开,莘婉名气不输程岁岁,又比程岁岁有背景,学校里一般没有什么人敢惹她。只是,莘婉竟然替程岁岁解围?这着实有些让人差点惊掉了下巴。
比起用闺蜜来形容程岁岁和莘婉,大家觉得她们两个人更像是互相尊重,惺惺相惜的竞争对手,两人平时鲜少往来,最多也只算是点头之交而已。当初程岁岁出事时,莘婉并没有什么举动,大家便下意识地以为莘婉已经认为程岁岁不配再当她的对手了。
没想到,这两人的关系比她们想象的还好。
也不知道这程岁岁是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莘婉肯明目张胆地帮她。
有人轻蔑地朝秋月白看过去,还未来得及跟旁人议论,便立马被莘婉冷冷的一个眼神看了回去。对方立马闭上嘴巴退到一旁,不敢再对秋月白有任何的情绪。
旁人眼中的忌惮莘婉看得清清楚楚,但她却突然想起刚刚程岁岁让自己想办法追求她的事情,她不自觉地蹙起眉尖,自己这样做会不会让程岁岁进一步误会自己对她有意思?心思百转千回后,莘婉冷漠地与她划清关系,“我只是担心你这副模样传出去丢了学校的脸,连累到我自己而已。”
她终于肯转眼,可一双望向秋月白的眼却毫无想法,“你不要自作多情。”
“我送你出去后,你自己想办法叫车回家。”
莘婉说到做到,一离开人多的地方她便立刻将秋月白放了下来,那副避之不及的模样仿佛秋月白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莘婉准备转身离开,却发现对方眼巴巴的望着她,一脸委屈,她稍稍抬眉,语气难得有些惊讶,“你不会是还想让我亲自送你回去吧?”
秋月白眨眼,试探问道:“不行吗?”
莘婉沉默片刻,然后无情地拒绝了她,“抱歉,我约了人。”
她这次是真的离开了,秋月白等了好久都没能等到她回来,秋月白只好放弃,小步往人潮涌动的校门口走去,“没想到我最后还是要上龙傲天的车。”
她自言自语道:“人群中最豪华,看起来最贵的那一辆就是吧?”
大家已经在这处等了许久了,程岁岁迟迟不见出现,大家都有些没有耐心了,就在准备转头跟旁人抱怨两句时,远处终于骚动起来。舞蹈学院的女生都格外漂亮,随便掂一个出去,那都是普通人中发光一般的存在。
可在那姹紫嫣红中徐徐出现的白色身影却可谓称得上是艳压群芳。即使程岁岁只穿了一条练舞用的白色长裙,但那精致的五官,苗条纤薄的身体,清丽高贵的气质依旧叫她鹤立鸡群,将旁边所有的人都打压得黯然失色。
程岁岁平时大多在学院里练习,只有比赛的时候才会出现在人前,而大部分少爷平日里花天酒地,不是在酒吧就是在派对,几乎没有见过程岁岁本人。连他们今天来,也不过是存了几分赌博起哄的心思,对传言中程岁岁的姿色根本就不大信。
程岁岁再漂亮,又能漂亮到哪里去?
而且她几个月前丢了那么大一个脸,后来又那么抗拒见生人,恐怕如今早就一身唯唯诺诺,不再有往日意气风发的模样了。
可迎面走来的那少女却如清水芙蓉一般,身上每一寸地方都干净无比。她眉眼浅淡,如一副精妙的山水画,唯有那头瀑布般的秀发浓艳至极,黑得过分,将浑身清浅的气场一下子拔高不少,生出一种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错觉。
有人不自觉地发出惊叹,一双眼早已看直。
所有人都以为程岁岁会狼狈不已,可她除了一脸病容,几乎与从前没有任何差别。而且这病色更叫她多了两分不堪一折的脆弱感,衬得她好似一只精致的瓷娃娃,稍不注意就能弄碎了。
这程岁岁确实有几分姿色,原本抱着起哄心思的少爷们纷纷打起了精神,准备好好表现一番。
眼前的场景虽然叫人震撼,但秋月白毫无逗留的心思。
她转眼飞速扫过停在前方的各式豪车,后备箱里娇艳的玫瑰几乎让她眼花缭乱,片刻后,她的目光停留在被堵在后方的一辆轿车上。景淮当初对程岁岁并没有心思,所以并不像其他的阔少一般将车停在最有竞争力的位置。
秋月白脸上终于露出笑,“这辆车的主人看起来非富即贵,这一定就是龙傲天的豪华驾座了。”
她婉拒了深情款款递上玫瑰花的少爷们,抬脚向轿车走去。前排只坐了一位四五十岁的司机,后排的人藏在阴影中,模样看起来有些不太真切,但对方如高山银雪,一身矜贵气质,腕间露出来的名表更是看起来贵重不已。
虽然那手腕有些秀气,但秋月白没有多想,眼下逃离这里才是最紧要的。
走到车旁停下后,她迅速拉开车门,正打算弯腰进去的那刻,她终于发觉有些不对劲。对方的着装打扮虽然中性,并不具备其他色彩,但那一头夹起来的长卷发,以及耳垂上那两颗复古的珍珠耳钉却过于惊世骇俗了。
秋月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