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沈清澄在这三年多里所承受的苦痛,纪不言当下就板起了脸:“首先,医生有权利保护病人的隐私。其次,慕小姐以什么身份来问我?”
“我……”慕晚晝无言相对。她在两人领证前夕选择出国,又把挚念归还给了沈清澄,所以她现在什么身份都没有。
“爹地,姑婶哭哭,我要告诉姑姑。”沈明悉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扒拉着纪不言的裤腿不放,身后还跟着老神在在的沈明悠。
“大伯父好,姑婶好。”
纪不言一把拎开自家的小捣蛋:“跟着哥哥去玩,爹地有事。”
沈明悉瘪了瘪嘴,转身去寻慕晚晝:“明悉抱抱,姑婶不哭。”
“为什么叫我姑婶?”慕晚晝弯下腰抱起沈明悉。她发现沈家的小一辈都对自己不陌生,而且还有着莫名的好感。
“因为姑姑不忙了就会一直看着姑婶的照片。”沈明悠继承了沈时照的优良助攻血统:“有时候看着看着就哭了,但没一会儿又笑了。”
童言无忌,但却刺人心。
眼看慕晚晝的眼眶愈发红了起来,纪不言于心不忍道:“幺儿患得是心衰,若好好将养着,还是能恢复不少的。”至于沈清澄的病起于何时,又为何会久治不愈,这些种种他都不会告知慕晚晝。因为纪不言也想看到沈清澄在有限的生命里,去享受应属于她的幸福。而能做到这一点的,无疑只有慕晚晝。
情路坎坷
沈家二老和慕星辰被客厅里“鸡飞狗跳”的场景给闹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不过少见沈清澄乐得这么开怀,他们也就没有出声去阻止。
“沈叔叔,纪阿姨……”倒是肖哲宁为了顾及形象,马上就停下了追逐的步伐,结果姚菲丁点儿不客气地把抱枕朝她面上扔去:“姚总,停战行不……哎我去!”
“Game over。肖董你输了,国华那块地记得分我一半。”姚菲整理好仪容仪表,权当无事发生般与沈家二老打了一声招呼:“康叔、尘姨。”
肖哲宁揉了揉被砸痛的鼻梁,经过这一“战”,姚菲和沈清澄在她心里就贴上了一丘之貉的标签。但碍着有长辈在,还是对她印象不那么好的两位长辈,肖哲宁只能吞下苦水:“那就请姚总明天来鹏远签字吧。”
姚菲见目的达到,便拎起手包:“择日不如撞日,我现在就随肖董回鹏远。”
“好。”肖哲宁除了认命还能怎么办呢。可她也听出了姚菲话里的弦外之音。沈家二老带着慕星辰前来,想必是为了慕晚昼来“刺探军情”的。她们若是再呆下去,未免有些不识相了。
慕星辰还没来得及向沈清澄撒娇,就先接受到了她的灵魂拷问。
“作业都补完了吗?”
大抵是慕晚昼在法国的缘故,又或许是沈清澄有意培养。所以自从慕星辰开始读小学起,凡是与学业相关的问题,沈清澄就极少的对她□□脸。
“补完了!就还剩语文和英语的课文预习。”慕星辰也极为懂事,在同学们还需要家长陪同上学的时候,她就已经能够独立坐校车去学校了。在学校里更是不用老师操心,上课认真待人有礼,兴趣广泛的同时还能保持各科成绩从不掉出年纪前三。
为了不让慕星辰的心智过于早熟,沈清澄会根据她的表现给予一定的奖励:“下周六去游乐园好不好?”
“那可以约临夏妹妹吗?”除了家里的沈明思,慕星辰最为喜欢的就是顾如溪和夏竹音的女儿顾临夏:“上次生日的时候答应了要带她去玩。”
才两岁大的奶娃能去玩些什么,不过就是图个热闹、看看卡通人偶和风景罢了。
不过沈清澄还是应允了:“可以,我等会儿就给竹音姐打电话。”
“那……”慕星辰继续小心谨慎地询问着:“妈妈能一起去吗?”聪慧的孩子在路上遇到慕晚晝的那一刻,就猜到自家母亲尚未取得另一位母亲的谅解。
纪尘瞧着沈清澄变了脸色,便让慕星辰去厨房里找沈靖康,从而结束了这个并不愉快的话题。
沈清澄坐到纪尘身旁,挽上她的手臂顺势依偎在肩头:“妈,你就不想问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晚晝?”
“你怕给不了她一辈子。”知女莫若母。两个孩子间的思念和深情,纪尘全部看在眼里,却无能为力。这些年她常去寺庙里祈福,只为求得沈清澄的身体安康和慕晚晝的早日归来。但真的归来了,又是一番相互折磨。
沈清澄合上眼,用着开玩笑般的语气说道:“师父能知天命,而我能断人事,可偏偏谁都能没算出来我这一生情路坎坷,怕是最后连个善终都没有。”
纪尘气得在她手背上猛拍了一下:“胡说什么呢!”
“嘶,疼。”沈清澄倒吸了口气,睁开眼看着白皙肤色上已经泛红的一片:“妈,我是个病人,您下手能不能轻点?”
“轻点?我现在恨不得请你吃顿竹笋烤肉!”纪尘嘴里虽是这么说着,但还是心疼的替沈清澄揉着被打红的地方:“澄儿……不要让恐惧去阻碍你对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