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阿正哥!”林月儿羞红了脸。
“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柳夕僵硬地说道。
于是她们一家人往山下走去,而何正和林月儿则跑进树林深处卿卿我我去了。
“老实说,我真想揍那两人一顿。”柳夕吐出真言。“还有那帮家伙……”
对于白葵来说,那些古装爱好者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
“都是傻子!”白葵下结论。
午休时间差不多了,何正满面春风地回到院子里,他那笑容凝固得就好像脸颊的肌肉永久性僵化了一样。柳夕心里嘀咕着“这家伙该不会上了三垒吧”,但以那两人的保守作风来说似乎又不太可能。不管怎么说,柳夕还是迎了上去,毕竟自己勉强算是这个傻子的参谋——这是身为联合国警察的工作。
“八师妹,大恩大德无以回报!”何正感激涕零地说道。“月儿姑娘说你使她下定了决心。我们已经私定终身了,幸福美满之日不久矣!你便是我们的红娘!”
“不敢当不敢当……”柳夕摆摆手。“话说回来,你不是说过两派的人不能来往嘛?那是门规吧?”
“是的。”何正的脸色变得黯淡。“师傅定不允许我与月儿姑娘交往,更遑论婚嫁之事!”
“那你就离开这里嘛!”柳夕说道。“带月儿姑娘回家吧,你爸爸妈妈肯定会很高兴的。”
“不,我岂能背叛门派、背叛师傅!万万做不到!”何正肃然说道。
“那你不会跟他沟通一下、让他通融一点?”柳夕铁青着脸说道。“为了月儿姑娘,你连这点勇气都没有?”
“……”何正沉思不语。
柳夕看着这个脑袋一根筋的家伙,心里很想抄把铁锤给他开开窍。
“不付出行动就不是男人!”白葵毫不客气地说道。
这时,其他师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手上都握着长剑。他们各自找个角落单对单地练剑,招式有模有样,不过动作慢得像是在打太极。对于这样的独门武功,柳夕连一点学的兴致都没有。
“你们三个过来取剑!”王一之现身了。
“我不想学剑法,我想学琴棋书画行不行?”柳夕问道。
“……”王一之被呛得嘴角一阵抽搐。
“师傅!”何正猛然说道。“弟子何正,有一件罪该万死之事须向师傅禀报!”
“你说吧。”王一之神闲气定地说道。
“我已和无情门弟子林月儿私定终身,乞求师傅成全我们!”何正作势下跪。
“——什么?!”
这声大吼不是王一之喊出来的,而是潇洒倜傥的五师兄。听到自己不幸落败的消息,他登时变得面目狰狞。
“何正,你可记得本派门规?!”王一之厉声说道。“大胆狂徒,我先赏你三十鞭子!”
于是他从怀里掏出一根皮带,劈里啪啦地抽打副区长何斜的儿子——柳夕很想以故意伤人罪逮捕他。问题是何正却默默地承受着,完全代入了一场周瑜打黄盖的好戏,而且观众们都看得津津有味。
抽完之后,王一之心满意足地收起皮带,而何正的神情仍然坚毅而倔强。
“师傅,弟子再次乞求您成全我们!”何正诚恳地说道。
“你果真如此痴情?”王一之哼了一声。“要我同意,除非你能战胜三位师兄!”
“啊?”何正愣住了。
“我第一个上!”五师兄脱口而出,这令何正倒抽了一口冷气。
“好,你们便来对决!”王一之立即拍板决定,这令何正又倒抽了一口冷气。
看到他六神无主的样子,谁都明白这个可怜的家伙输定了。何正下意识地转过脸,用一种渴望得到救生圈的溺水者眼神望着柳夕,而柳夕也只能竖起大拇指为他打气并用眼神告诉他“幸福要靠自己争取”。
“加油!”柳夕平静地说道。
“加油喔!”白葵笑眯眯地说道。
“加油。”奥塔莉随口说道。
有三位师妹在旁鼓舞,何正终于振作精神,斗志燃烧地怒视五师兄。大师兄抛给他一柄长剑,他抽出剑锋、扔掉剑鞘,威风凛凛地摆了个姿势,接着便端着长剑向五师兄冲了过去。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披荆斩棘!暴风骤雨!大刀阔斧!力挽狂澜!斩草除根!破釜沉舟!……”
何正一边念着招式名一边发狂地挥剑,看起来一副玩命的样子;面对他豁出十成功力的攻势,五师兄却是游刃有余地见招拆招,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当柳夕摇头默念“输定了”的时候,何正的剑被挑到半空中,另一把剑的尖端赫然指向他的胸口。连一点悬念都没有,何正在三分钟内就败北了。
“武艺不精,还胆敢追求月儿姑娘!”五师兄鄙夷地说道。
“胜负已定!”王一之准备拍屁股闪人。
“月儿姑娘,我对不起你!”何正悲痛莫名地捡起长剑便要寻短见。
“喂喂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