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颠簸不平的小路行驶了一段时间,眼前豁然出现一派田园风光。纵横交错的田埂分割了碧绿的湖水,湖畔的杨柳下长满了青草,山坡上盛开着五颜六色的野花。在不远处有一座竹篱笆围起的小院子,当中是一间朴素的茅屋。五个身穿古装的人走下车子,尽情享受空气中弥漫着的芬芳。
“好了。”柳夕淡然说道。“这就是我为你们准备的礼物。我知道你们现在还没打算退出江湖,但我想让你们提前体验一下归隐田园的滋味。”
“谢谢你,八师妹!”何正感动得就要潸然泪下。
“阿正哥,没想到我们现在就能过上这般如梦如幻的生活了!”林月儿也感动得无以复加。
柳夕推开竹扉,一行人信步走了进去。篱笆的内侧种着一排灌木丛,角落里还有一个石块砌成的鸡舍,几只或褐或白的公鸡正在院子里昂然散步。茅屋的门是敞开着的,客厅中摆着一套八仙桌,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何正欣喜万分地打量他的新家,柳夕却递给他一把锄头和一包种子。
“外面有三亩地是你的,现在就去开垦吧!”柳夕说道。
“如此甚好!”何正扛着锄头雄赳赳地迈出茅屋。
很快到了田头上,众人才发现这是一片标准的荒地。何正热情高涨地一锄头下去,强烈的反弹力震得他虎口发麻——这块地简直坚硬得像凝固的岩浆一样。他连续锄了好几下,才锄松了碗口大的范围;始料未及的艰巨感涌上心头,他不由得擦了下额头的汗。如此咬紧牙关、硬着头皮锄了一会后,何正越来越吃力了。他忍不住回头看了心上人一眼,而林月儿则对他投以鼓励的眼神作为精神支持。
“我们先回去,让他慢慢锄吧。”柳夕的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坏笑。
回到茅屋里,柳夕带着林月儿走进内房,一辆古老的纺车显眼地摆在她们面前。
“——我知道你们向往男耕女织。”柳夕对林月儿说道。“所以,你现在就开始织吧。”
“可我从未学过这个!”林月儿面有难色。
柳夕扫视了一下周围,然后从桌上抄起一本小册子。
“这里有说明书。”柳夕把小册子递给林月儿。她拽了拽纺轮,踩了踩踏板,便在那里埋头钻研。柳夕给白葵和奥塔莉使了个眼色,于是她们静静地离开房间。
“舞,这样就能完成任务了?”白葵诧异地问道。
“再过两个小时,他们就会尝到真正的苦头。”柳夕悠然说道。
于是她们以合体状态闲逛了两小时再回去,半路上遇到了精疲力尽的何正,他正摇摇晃晃地拖着锄头走向小院子。柳夕和他打了个照面,顿时吓了一跳——这家伙脸色异常惨白,一副即将虚脱的样子。
“八师妹,这耕地活着实不简单哪。”何正喘着气说道。“我又累又乏,肚子也饿得厉害。”
“那就准备午饭吧。”柳夕笑着说道。
到了茅屋的客厅里,林月儿跑出来迎接何正。
“阿正哥,你回来了!”林月儿的微笑只维持了三秒钟。“咦,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莫再提,莫再提!”何正摇头叹息。“月儿姑娘,我肚饿得紧,还是趁早开饭罢!”
“开饭?”林月儿愣住了。“可是,这里……”
“这里有米。”柳夕冷静地说道。“我吩咐过的,你们放心。”
他们走到厨房里,果然在一个藏青色的大缸里找到了米。问题是,那边带着大烟囱的土制炉灶要怎么用。这对小情侣在门派里一向是吃现成的,他们不仅没有做饭的经验而且这里连自动化炉具都一并欠奉。
“有说明书吗?”林月儿战战兢兢地问道。
“还用啥说明书,这个可是连古人都会用的!”柳夕没好气地说道。“好吧,我就来指导一下你们。”
在柳夕的指挥下,何正和林月儿把干柴搬进炉灶里,再塞入一些引火的木屑。柳夕扔给两人一盒火柴,他们点着火后小心翼翼地用蒲扇加大火势。第一次尝试很快失败,两人被浓烟呛得连连咳嗽,连眼泪都流了出来。怀着向往新生活和怀着肚饿难耐的双重心情令他们既兴奋又焦躁,而焦躁感逐渐盖过了兴奋。柳夕一家人站得远远的,惬意地欣赏那两个笨拙的家伙忙得焦头烂额的样子。
“好了。”柳夕拍了拍手。“烧饭就交给月儿姑娘吧。七师兄,你跟我来。”
何正跟着柳夕走到院子里,他有些不解。
“光有饭是不行的。”柳夕说道。“——所以你来杀鸡。”
“原来如此!”何正挽起衣袖。
想要杀鸡,首先必须捉鸡——何正向一只红冠公鸡猛扑过去,不料那只鸡敏捷地从他手下溜走。何正运用天罡门的独门身法对它穷追不舍,然而每次都差了那么一点点。追逐了一会后,受惊的公鸡拍翅而飞,空中飘扬着两根羽毛;何正就像一个守门员般奋不顾身地向前鱼跃,双手猛地揪住那只公鸡,接着漂亮地摔了个狗啃泥。公鸡咯咯咯地尖声啼叫着,何正满脸欣慰地将它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