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老师走上讲台,一大一小同时抬头盯着讲台上的女人,女人相貌并不出众,但身上有种沉淀已久的气质。
“同学们好,常老师今天有事,这节课由我给你们上。”沈轻缘虽然还在读博,但给大一学生代课已经绰绰有余。
后排的小女孩一下子抬起头来,黑珍珠般的眼睛盯紧讲台,口罩下的嘴巴张了张,就要说话,却被边上的女人捂住。
苍言压着声音警告道:“午午,来之前怎么说的?我们在和妈妈玩间谍游戏,你不准乱说话,不然下次不带你来了。”
午午撅嘴委屈道:“可我想和妈妈说话。”
苍言抬眼看看整个教室,学生们都使劲往前坐,她们坐在最后一排,虽然显眼,但说话没人能听到。
她无奈道:“妈妈在上课呢,你现在是学生,不能和妈妈说话,要等下课才可以说话。”
午午不懂,小声说:“就像你们在床上玩的那样吗?一个当学生,一个当老师,然后开始骑小马……”
苍言:“……”
她后悔上.床时为什么不反锁门?自从午午出生后,整天都在和这小屁孩斗智斗勇,幸亏她妈会来帮忙带孩子,不然小小年纪,已经成了鬼灵精,时刻影响她和沈轻缘的夫妻生活。
午午出生时,她们还为姓什么产生过分歧,苍言想让孩子随沈轻缘姓,叫沈栖梧。
沈轻缘不同意,她这个姓来得太随便,从百家姓上随便取的,没有任何意义,还不如跟着苍言姓好,最后孩子学名苍梧,因为是中午出生的,小名叫午午。
“闭嘴,拿去打游戏。”苍言把手机塞给午午,不想再和她说话,她抬头看沈轻缘在讲台上讲课,仿佛自己真是学生。
沈轻缘看着最后一排的两个人,大的正和自己对视,小的低头在玩游戏。
她唇角弯了弯,又被强硬地捋直。
终于,最后一道铃响,教室里开始哄闹,午午把手机往苍言怀里一扔,举着手,奶声奶气地喊:“沈妈妈,午午在这里!”
苍言直接脸黑:“……”
她和沈轻缘调.情时,会叫沈轻缘沈妈妈,没想到被这小家伙听到,直接有样学样,有时喊妈妈,有时候喊沈妈妈。
当有人问起时,苍言只能解释说,这是为了区分两个妈妈,特地这样叫的。
沈轻缘忍俊不禁,上前把女儿抱起来,在她粉嫩的脸上亲了一口,说:“你们怎么来了?”
苍言还没开口说话,午午已经在告状,她抱着沈轻缘的脖颈,脆生生地说:“妈妈,言言今天又凶我了。”
沈轻缘一边往讲台上走,一边看苍言,说:“哦?言言怎么凶午午的?”
午午分不清两个妈妈时,有时候两个都喊妈妈,有时候喊苍言言言,喊沈轻缘沈妈妈,总之,她怎么高兴怎么喊。
“她这样凶的。”午午学着苍言面无表情的模样,伸手在背带裤里摸了摸,什么都没摸出来,“闭嘴,拿去打游戏。”
苍言:“……”
沈轻缘看了苍言一眼,苍言耸耸肩,大学课堂的学生都走得飞快,很快教室里就只剩她们一家三口。
出了教室,午午继续话唠:“妈妈,我们一会儿去游乐场好不好?我要吃冰淇淋,明天也不想去幼儿园了,我想和妈妈一起上学。”
沈轻缘哄骗道:“好,不过和妈妈上学不能说话,也不能和言言在一起,只能一个人坐在下面发呆。”
一家三口在学校里穿行,有学生打招呼道:“沈老师,这是你的孩子?”
“嗯。”沈轻缘只是偶尔替她导师代课,她有了上辈子的研究经验,在最优化研究领域如鱼得水,在导师的带领下,已经参加过大大小小无数比赛,并且取得不菲的成绩。
“那不行,我要和言言在一起。”午午伸长脖子在苍言脸颊亲了一口口水,大声地说:“妈妈,午午也爱你的。”
苍言终于不只是“言言”,晋升为妈妈,她翻了一个白眼,在午午脸蛋上戳了戳。
上了车,午午被安排在儿童座椅上,很快就昏昏欲睡,沈轻缘终于有机会和苍言单独说话,两人肩靠着肩,说:“一个人带孩子很累吧?”
“累,午午不知道遗传了谁的基因,皮得很。”苍言明显乐在其中,孩子的出现让生活更加有趣,每天都是新奇的。
沈轻缘亲了一口苍言:“奖励你。”
苍言闭着眼和她亲完,偏过头:“别这样,被孩子看到多不好,午午都快被你带坏了。”
沈轻缘才不背锅:“沈妈妈又不是我教她叫的,是你偏要叫的。”
苍言:“……”
回到家,文锦舒已经在家里等着。
午午揉着眼睛爬起来,迈着小短腿,冲过去:“奶奶,午午好想你!”
文锦舒把午午抱起来:“奶奶也想你。”
沈轻缘眼神示意苍言,是不是她让文锦舒过来的?苍言点点头,果然,吃过饭后,文锦舒把午午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