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与墨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其实何止是小孩子认为他是妖王,就连不少成年人都这样认为。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围着齐与墨指指点点。
“呸!妖王当道!还非要装出一副假惺惺的爱民如子的模样!”
“就是, 我们大齐帝王真是可怜,怎么会遇到这种弟弟!”
“哼!有什么可查的!不过是为了洗刷自己的罪名罢了!”
“就是就是,那石碑可是上天的旨意!”
“. . . . . . ”四周的人纷纷数落起齐与墨起来。
“若不是他,我们怎么会落得这般下场!” 不知是谁说出了这样一句话,顿时激起了不少人心中压抑的愤怨。
想到自己妻离子散,食不果腹都是因为眼前的人。顿时一个个目眦尽裂,看向齐与墨的眼神充满了怨恨,恨不得生啖其肉,喝其血。
最后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杀妖王!兴大齐。”人们先愣了一下,而后渐渐声音由一道变成了两道,最后整个街道的百姓都被渐渐被带动。
一齐喊着“杀妖王,兴大齐”,声音汇聚,威势震天颇有一呼百应的意味,人们一边喊一边逼近齐与墨他们 。
侍卫见状,纷纷上前阻止。怎奈人太多,侍卫也拦不住,反被逼得往后退。甚至还有几个侍卫被暴起的人们打倒在地,人们见状纷纷上前撒气,场面一度混乱起来。
齐与墨捏了捏紧皱的眉心,刚准备说几句话,一道雷霆般的响声炸裂在众人耳边。
众人的声音就像小火苗遇见了大水般“噗”地熄灭了,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道路旁一方断壁残垣从中间被光滑地切成了两半。方才的声音,正是屋子倒塌的声音。
众人这才看见,妖王的后面有一个全身隐于黑袍下的神秘人,手中的剑寒光闪烁。
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剑是她劈的。
场面安静了几秒,众人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皆是害怕地往后退了几步。
齐与墨等人也是被江汐瑶的动作震地一愣,尤其是刘肖,愣完后眼里是隐藏的极深的忌惮与害怕。这一剑的威势不可谓不大。
齐与墨回过神来,忍不住轻瞟了一眼身后波澜不惊的女人,轻咳了一声看向刚刚嚣张跋扈现在却被吓得呆若木鸡的众人。
“诸位听我一句。”齐与墨背起手端起架子,面色郑重道:“洪水一事,并非天灾,而是人祸。我受来此就是为了查这背后的凶手,好给大家一个交代!还请大家不要被眼前所见迷了眼,我会给大家一个真相的!”
齐与墨很聪明地没有说出自己要来查石碑一事。石碑事关于他,无论他怎么说,在没有实际的证据前,大家都会认为他是为了洗脱罪名。
而洪水一事就不一样了,人们总是会将目光聚集到与自己的利益息息相关的事情上。因此,齐与墨选择洪水一事方为上上策。
群众安静了片刻,而后又逐渐小声讨论了起来。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你说是人祸就是人祸了?”
“就是,石碑上可是说了,因为你我们才会流离失所!”
讨论了片刻,最终有两个人壮着胆子质疑了齐与墨。
齐与墨扫了那两个人一眼,移开目光看向面前的群众道:“是天灾是人祸亦或是我给大家带来的灾难,只有在调查了之后才能见分晓。”
顿了一下又道:“你们可曾想过,苏县地势本就较低,若被有心人利用,引发一场洪水,再以上天的口吻下达旨意来糊弄大家这种可能。”
“如果真是天灾,那我大齐定不会看大家流离失所而无动于衷,定会尽全力为大家彻底治好洪水。”
“可若是人祸,那此人可是真真可恶至极,不仅利用大家对上天的尊敬来恶意中伤本王,更重要的是,还害得大家流离失所妻离子散!”
“若不抓出此人,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那我想,大家的心中也定然不平!”
齐与墨铿锵有力的话语落在每个人的耳边,有人质疑,有人肯定,更多的则是静下来思考齐与墨的这番话。
齐与墨说的并不无道理,也不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在胡编乱造企图洗白自己。他说的是事实,是这件事其中的一个可能。
见大伙沉默下来,齐与墨也不着急,并再未开口,而是任由他们思考,他相信定会有明白人能想的明白。
苏县一直被乌云笼罩的天空,在又一次下了雨之后,终于露出了藏在背后的太阳。太阳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怯怯地自乌云背后一点点往前挪动,最终露出那因为羞愧而通红的脸庞。
经过昨日一整天的劳作,苏县县衙最终率先被修缮好。齐与墨心中松下一口气,今夜终于不用再和江汐瑶同床共枕了。
回想上午与百姓们的对话,齐与墨觉得一阵庆幸。幸好,有两个老人站了出来对他调查此事的行为表示支持,不然今日上午还真是难以收场。
群众在小虎爷爷和另一个老人的劝说下,最终都答应会全力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