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潋青气得差点吐血,她妈真的来的是时候,上午自己才确定关系,下午就命令自己分手。
“这事我自己会做决定,你就不用担心了。”
“你不分是吧,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她,让她和你分。”
余潋青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脑袋两边被刺激得生疼,那种疼痛感像是什么东西在拼命挤压着她的脑袋,头颅欲将炸裂的感觉,实在太难受。
“别说了,我头疼。”余潋青捂住自己的脑袋,余温华还想继续说什么,看她有点痛苦的模样,停止了责备。
“怎么回事?”余温华作势要去帮余潋青揉脑袋,余潋青后仰了一下,躲避了余温华的触碰。
余温华的手悬在空中,看着余潋青抵触的动作,有点心塞。这女儿养了这么多年了,可母女俩就是不亲,甚至可以说,余潋青和她爸爸也不亲。
可终究是母亲的角色,不论发生了什么,看到自己孩子不舒服的样子,心还是软了下来,说:“好了,不说这个了,你先躺一会儿,我给你倒杯水。”
余温华走后,余潋青阖上的眼重新睁开,看着余温华去饮水机处接水,接着端着水过来时,余潋青又闭上了眼。
其实能感受到余温华还是关心自己的,但她那种强势的性子,真的很难接受。
余潋青喝了余温华递过来的水,接下来两人陷入沉默,都没再说话。
关于恋爱这事,余潋青觉得自己不能屈服,读书的时候努力,工作的时候拼命,为的不就是为自己争取更多自由选择的权利么?
虽然余温华的逻辑不讲道理,但余潋青还是理解她,余温华也出生在一个父母都很严厉的家庭,甚至说,外公外婆是那种正统到不行的人,所以父母的婚姻也是包办的。
不能接受自己女儿是同性恋,这一点余潋青理解她,理解归理解,但不会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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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余潋青走后,旅清舟就像蔫了的皮球,窝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咸鱼的化身,说的就是这人没错了。
她盯着天花板发呆,精美的吊灯,光线一束束交织在一起,闪耀又刺眼,屋子里有些过于安静了。
这种独自一人的时刻,总容易想很多。
旅清舟正在思考的,是无数杂乱的事情。
总是说人生无常,下一秒会发生什么,的确是难以预测的。如今余潋青终于又回到自己身边,唯一祈求的,就是不要再发生任何事,也不要再有任何人来打搅了。
想要和一个人简单的度过一生,健康幸福的,不顾世人目光的生活下去,只是想要这样而已。
旅清舟愣神间,手机响了,是语音电话的声音。
她惊喜地拿起手机,以为是余潋青,结果是牧与时。
旅清舟有气无力道:“喂,有屁快放。”
“在干嘛呢?”
“躺尸。”
“出来喝两杯吗?”
别说喝两杯了,现在让旅清舟动一下嘴皮子都困难,喝酒更是困难。反正就是什么都不想做。
“不想,就想躺尸。”
“我在你家门口,快出来,别磨磨唧唧的。”
旅清舟有点烦躁地挂了电话,这牧与时什么时候不来找自己,偏偏要在自己很郁闷的时候来,她这不是没事找死吗?
气冲冲地去开了门,见牧与时站在院子的铁门外面。
旅清舟朝她吼了句:“密码992932,自己进来!”
“啧,清舟姐姐,您很暴躁啊!”输入密码,牧与时提着一袋东西进来了。
“你来干嘛?”
“噢,亲爱的暴躁舟舟姐姐,我不能来康康你吗?外面这么冷,确定不请我进屋坐坐吗?”
旅清舟扶在门框上,看着牧与时手里提了一袋洋酒,看来这人今天是有备而来。
“快进来。”
旅清舟先进门了,牧与时紧跟其后,到了旅清舟家,牧与时十分娴熟地换上拖鞋,还是穿的最娘的那双——粉色的猪猪拖鞋。
“咋滴啦?这么闷闷不乐的样子,谁欠你钱了吗?”牧与时走到客厅,将酒放在茶几上。
“哎呀,别说了,今天心烦。”旅清舟拉过茶几,将里面的酒拿出来,直接将瓶盖在茶几一角嗑了一下,那瓶酒就被她打开了。
虽然酒量不怎么样,但这开酒的技术真是杠杠的。
“怎么了?你们家余潋青又惹你了?”不用细问,牧与时都知道是余潋青的事,像旅清舟这样的人,对别人真的是没心没肺的,但对余潋青不一样,余潋青稍稍有个风吹草动,旅清舟的心都能哐哐哐地响几次。
“不是她,是她妈。本来今天余潋青要在这里过夜的,结果余温华提前来看她了。”
说起余温华,连牧与时都忍不住摇头,“那日子可不好过喽,她妈可不是一般的角儿啊。”
“所以我才担心嘛,今天上午和余潋青确定恋爱关系了,结果她妈下午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