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一定不会让他出门去山里的,他得想个办法。
于是他把个头和自己最相似的小顺叫进屋里,让他穿上自己的衣服,散开头发,侧躺在床上。
自己则穿上小顺的衣服,让阿旺看,“我像不像小顺?”
阿旺点点头,“像。”
话音刚落,阿旺脑袋上挨了个爆栗,他吃痛道:“不像。”
“笨。”徐赋又敲了阿旺一下。
“你应该说,少爷的背影像小顺,正脸一点都不像。”
毕竟小顺长了两颗龅牙,怎么能和粉琢玉砌的他像呢?
装扮停当之后,徐赋心里有了底,他明天就说自己这几日出去玩太累了,要睡一天,谁都不要来打扰他,正好赵妈妈喜欢在庄子附近串门,下午应当不会管他。
徐赋如此这般计划过之后,美美地睡了一觉,用午饭的时候胃口大开,一点也没少吃。
因为这件事他只告诉了阿旺和小顺,别人不知道,而那两人最怕他,所以并未受到阻挠就出了门,走到河边,发现李小宝果然在等他。
拾翠山夏季植被繁茂,树木高大,像是要直插入云霄,李小宝习以为常,走在前面带路,徐赋却是看的呆了,他深切地体会到了自己的矮小,十个他也没有树高。
空气也和山下的不同,湿漉漉的,好像一口气就吸进去许多绿油油的水雾。
一路上时不时有松鼠,猴子从他面前一蹿而过,徐赋吓得吱哇乱叫,却又新奇地很,“李小宝,那是什么?”
“是松鼠。”
“它的尾巴好大。”
“那个呢?那是什么?”
“是四脚蛇。”
“它爬的好快呀。”
李小宝被问的不胜其烦,“你从来没见过这些东西吗?”
“没有。”徐赋摇摇头,“我爹娘不让我出门,怕我得病。”
这番话说的低声细语,委屈极了,但李小宝一点怜惜他的心都没有,“土包子。”她说道。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李小宝在一棵高大的树下站定,放下背篓,扯着树枝三两下就上了树。
徐赋评价道:“李小宝,你和个猴似的。”
李小宝没理他,先是在树上晃了几下,树杈上挂着的果子噼里啪啦地掉下来,徐赋被砸得跑开。随后看见她拿根木棍敲敲打打,把树上长得像干豆角的东西,敲下来不少。
徐赋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必然是上不去树的,于是学着李小宝拿着棍子去另一个树下打果子,被砸了个不亦乐乎。
不多时,松软的地面上就布满了那种奇怪的果子,徐赋没有见过,问道:“这是什么?”
李小宝下了树,把果子捡到自己的背篓里,“酸角,没见过?”
“没有。”
“可好吃了。”李小宝神秘地笑道。
徐赋第一次见李小宝笑,发现她嘴角边有两个小涡,配上她一口白生生的牙,还怪好看的。
当然还是比不上他,他娘说他是这世上长得最漂亮的小孩。
李小宝去他刚刚打下的果子附近,捡了几个放到背篓里,又递给他一个最大的:“给你这个,这个最大,最好吃。”
然后她拿了背篓里一个小而瘦的酸角,示范说:“掰开就能吃了。”
徐赋有样学样,掰开取出里面黏黏的果肉,剥掉经络,像李小宝一样,整个放到了嘴里。
随后一阵强烈的酸味在他嘴里爆开,他咀嚼了几下,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
然而李小宝则一脸古怪地说:“怎么了,不好吃吗?”
“好酸呀。”他皱着脸说。
“不酸呀。”她又剥开一个放到嘴里,神色如常,“一点都不酸。”
徐赋不信邪,又剥了李小宝递给他的酸角,结果还是酸得舌头疼,他不禁问:“你的舌头是铁做的吗?”
而李小宝则是笑的满脸通红,“笨蛋,酸角当然是酸的。”
“可是你怎么没事?”
李小宝递给他一个小酸角,让他自己尝尝,徐赋一吃,果然不酸,甚至是甜的。
“你骗我。”他气愤地质问李小宝。
“对呀,只能怨你没见过酸角,别人我就骗不到。”
“你.....讨厌。”徐赋想要发脾气,但转念一想,自己其实并不如何生气,反而因为有了新奇的体验而开心,便蹲在李小宝身旁,抢她的甜酸角吃,“本少爷不和你一般见识。”
“那就别吃我的果子。”
“我就吃。”
返程路上,为了弥补徐赋方才被酸角酸麻了的舌头,李小宝给他摘了个八月炸,徐赋吃到了甜甜的果子,得意忘形,一脚踩脱,摔了一跤。
李小宝放下背篓去看他的脚腕,有些红肿,但徐赋从小被他娘熏陶,对他的身体,是听风就是雨,他坚信自己的脚断了,他走不了路了。
李小宝被他哭得心烦,虎着脸说:“你再哭,我就把你丢在这儿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