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么突然!一点转折也没有,一点预告也不给?
不对不对,或许他这段日子的“不对劲”,不是日久后的动情,而是告别前的温存。
秦楼摇摇欲坠,制止自己再想下去。
顾潇勾手叫来服务员,端起两杯酒,把其中一杯递给秦楼。
“不祝福一下么?”
秦楼从始至终都在目不转睛看着二人,她甚至比在场绝大数人看起来还镇定,开口前先勾唇笑了:“当然。我先干了,你随意。”
秦楼坦荡如砥,杯中酒被一饮而尽。
三人之间面对面对峙,一时之间气氛降到冰点。
王明歌叫了一声:“那个,大家别干愣着了,来来来,喝酒跳舞!”又对身后的管弦乐队喊,“傻了都?请你们来吃干饭呢?奏乐!”
欢乐颂应景而起。
秦楼又要了一杯酒,缓缓走到陈岸面前,仰起头粲然一笑:“除了她,还要恭喜你一下。”
她兀自碰了他的酒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仰头喝光,空酒杯上印着鲜红的唇印,她举起它给他看,说:“到你了。”
陈岸漠然。
谷子上前扶住秦楼,说:“我们去那边吃东西吧,我看有榛子蛋糕。”
秦楼抿抿唇,看着陈岸,回答这个提议:“也好,我们去那边接着聊天。”
顾潇想说什么,张张嘴又看了眼陈岸的脸色,作罢了。
戏散了。
钟毓挤进沙发,摸着下巴看着眼前正小口吃着蛋糕的女人,忍了忍还是问出来:“秦楼,你都不要脸的吗?”
谷子先秦楼一步拉下脸:“钟毓,你不要火上浇油。”
秦楼拉住谷子的手,仰面笑笑,说:“不会。”
她从桌上又拿了块蛋糕,递给钟毓:“不是很甜,但咬一下,口齿留香,你要不要尝尝。”
“我只是说今天陈岸还带了新女伴,可没想到居然……”终于气呼呼的,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秦楼,“这么绿了,都不生气?”
秦楼把蛋糕放下,静静看着她。
钟毓最烦看到秦楼这个表情,好像全世界就她有条不紊一样,钟毓语气立刻尖锐了起来:“当初不是费了老大劲把陈岸抢到手的么?怎么,现在这么轻易看着那女人在你面前耀武扬威,你……”
“你不是热闹看的挺爽的么?”秦楼表情未变,淡淡开口,“哦,我忘记了,你一直喜欢陈岸?嗯…如果你对付的人从我变成顾潇,难度可能提升了不止一个度。毕竟他们门当户对,你说是吗?”
“我……”
“我祝你好运。”秦楼笑。
又转脸对谷子说:“姐,我今天喝的有点多,现在想回家休息一会。”
“你什么意思啊?!”钟毓看起来肺都快气炸了。
谷子起身:“我送你。”
秦楼摇摇头:“我自己回去,你知道我的,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我帮你叫车?”谷子问。
“不用,你帮我同陈岸告个假,就说我受了点凉,胃疼。”秦楼拿起自己的包,凑近谷子耳畔,“你留在这,帮我听听那些人都骂我什么。”
谷子:“我……”
“嘘。”
秦楼挑挑眉,给她一个安心的笑。
风徐徐的吹,初冬寂寥。
秦楼住的公寓距离MG酒店约有二十分钟距离,车距。
她穿着墨绿色的露背礼服,怪异又显眼,在街道上面无表情的走,走累了,她就把鞋子脱下来赤着脚接着走。
路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眼神,但不会有宴厅里的那些目光令她难承受。
秦楼第一次真切感知到这座城市的大,钢铁森林筑就的迷宫,路的尽头还是路,她怎么都走不到家。
这么想着,她忽然顿住了。
远处的大厦霓虹万丈,公寓楼里灯光颜色各一,每处建筑物里都装满了光。
可是没有一处光是为她打的。
她没有家。
那间小小的公寓,是陈岸给她住的,不仅如此,她这身绿,还有脖子上的首饰都是陈岸给的。
轻易给的,轻易就可剥夺。
秦楼突然就崩溃了。
想得到的尚未得到,该失去的好像就要失去了。
她输了,顾潇赢了。
可她在意的似乎又不止是顾潇而已。
秦楼简直要窒息,她在脑海里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说“动心忍性,动心忍性”,像念经一样,越来越快,她忍不住拿拳头去砸自己的头。
“秦楼!”
有人叫她的名字,可这不足以让她平静下来。
于是那人走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腕。
“别砸了。”他声音轻而稳。
秦楼这才抬起脸,看清了面前的人,木然说了句:“你攥的我好疼。”
曾闻神色不变,姿势也不变,闻言看了眼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