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叫泠的男人顺手打开灯,答非所问:“之前我就奇怪,你一个大活人为什么在这里。”
常长的脑海中已经脑补出被撕扯几百片的可怕画面,他声音颤抖着:“你要杀死我吗?可是我不想死。”
“看出来你不想死了。但你如果真的想活下去,今天就离开这里吧,有多远走多远。”
泠说完就皱了一下眉头:“不行,今天太晚了,你明天早上走。”
常长看着男人越靠越近,气势有些不足:“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话都不明白!什么叫我还是活人?难道你死了?”
泠把手抓着他的肩膀,姿势很像拥抱:“这些你不必知道,如果你明天能活着出去,那这一切都和你没有关系。如果你一直留在这里,那你终将会知道一切。”
“可是我还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常长还未说完,泠就凑了过来,呼吸的热气喷到他的脖颈上,让他一阵颤抖。
泠打断他的话:“不要对什么事都充满好奇心。”
说罢,在常长的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力道真的非常的轻,让他想到以前妈妈还在的时候,他们在家养过的那一只猫。那只猫总爱在他睡觉的时候轻轻咬它一口,留下一个不深不浅的印子。
“记住我的话,明天一早就出去。”
未等常长回答,他就被一把推出了门外。
而正像上次那样,门外不再是客房区,而是一个有着安全锁的铁门。他走了出去,原来这是大堂侧门的紧急出口。
常长此时还处于大脑当机状态,无法处理刚才发生了什么。所以那个人他他他他在脖子上……常长捂着脖子,脸有点红。
“常长!!”一个人大喊着,常长循声望去,正是老党。
常长很少看见他这么惊慌的样子,连忙解释道:“抱歉,在上面耽误了一点事情。”
老党面色阴沉地走过来,声音充满斥责:“你知道你失联了多久吗?整整十个小时!你知道刚才我们找你找得多辛苦吗?”
什么?十个小时?
这回轮到常长惊讶了,他看向前台上的大钟,数字证实已经是下午5点钟了。但这怎么可能?他只不过才上去了几分钟,怎么就已经过了十个小时?
老党立刻打电话给王寺和任陆,随后他们在宿舍汇合了。
常长无法解释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只能不情不愿的认了错,但他模棱两可的态度反而让同伴们更生气。
整个房间都很沉默。常长第三次试图解释:“对不起,我可能是在哪个地方睡着了,或者昏倒了。我真的不知道已经过了这么久。手机……我的手机没有接到任何来电。”
“我们至少打了几十个电话给你,”王寺也罕见的寡言,一会儿才出声,“你这几天一直很怪。”
常长思忖良久后,终于开口:“对不起兄弟们,我打算明天回去了。”
话音刚落,其余三人都看向常长,而老党立刻站了起来。
他看上去有些生气:“常长,我们出去谈谈。”
王寺一把拉住老党的胳膊,却被他甩开了,他眉头紧皱着:“我们不打架,我们只是真的需要谈谈。”
诡异的气氛在沉默中蔓延,常长深吸一口气,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心态跟了出去。
走廊上,老党抱着双肩,眼睛看着地面道:“常长,你老实说,你离开是不是因为我。”
常长知道之前的虚假的平静再也不复存在——那些他们极力装作没有发生的事情,确确实实发生了。
他简单地回答道:“不。”
老党却不相信他的说辞:“如果我的表白真的让你那么难堪,那你就狠狠拒绝我。但我只想告诉你,我不会轻易放弃。”
常长觉得喉间有点苦涩:“我们不能做朋友吗?”
老党淡淡的丢下一句:“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回答吗。”
刚回到房间,竖起耳朵的另外两个人立刻装作在做自己的事情。常长一言不发的爬回了床上。
躺在床上,常长思考了良久。
他回忆起刚入学的时候认识老党,他们曾经玩的这么愉快,他们是最好的兄弟。
可是有一天,老党突然对他告白了。
他其实有一件隐瞒大家的事情:他在高中的时候知道就知道自己是gay了。但他没有做出任何改变。只是平静的接受了这件事,并将它埋藏在心里。
也许老党看了出来,于是告了白。
他们陷入了僵局,可是常长不想失去这个朋友,只能不断逃避。
但现在似乎一切搞砸了。
焦躁地翻了个身,他又隐隐听到隔壁房间有什么异动。准确来说,是外面走廊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敲击着地面,向他们慢慢靠近,直到停在隔壁房间的门口前。
也许真的是太近了,他能感觉到那个东西就在外面。可那又怎么样呢?我明天就要离开了,常长这么想着,试图无视着怪异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