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他极力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像是与身体分离了,只能听而不能动。
旁边还站了一排人,穿着整齐的制服,全低着头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儿,男人似乎冷静下来,将视线移向躺在地上的人,眼睛里充满厌恶。
他简单而又残酷地下了一道命令:“把他关到衣柜里面。”
常长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尖叫一声,声音里满是惊惧:“不要!”
旁边的侍从也终于有人忍不住道:“先生,少爷上周才在阳台站了半天,还下了雨...”
男人如刀子般锋利的眼神向了过来,侍从立刻住了嘴。
“不要!不要!走开。”
“常长”拼命往前爬,企图摆脱身后的人的控制。
而就在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分明是一双小孩子的手!更让他惊惧的是:孩子稚嫩的手腕上有着触目惊心的淤青,似乎是被什么东西使劲捆绑过后留下的痕迹。
这个孩子到底遭遇了什么?
还未等他细想,他整个人就被抬了起来。
他的双手和双脚都被牢牢抓着,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一个七八岁的幼童又如何挣脱两个成年人呢?
在上楼途中,常长试图看清周围的环境。这个房子应该很大,从刚才类似客厅的地方到楼梯,可不止几步的距离。刚才一扫而过的布置,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大概是为了防止自己咬人,他的头也被牢牢按住,无法进行更多的观察。他只能看向离他最近的侍从,胸口名牌上依稀写着日…月……明明?!
他心中一悸,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可视线让他无法再往上确认那人的脸。
片刻自己被半抬半拽的带进了一个房间。
房间没有开灯,昏暗无比。
侍从两人的动作很迅速——甚至可以说是熟练,打开衣柜门,塞进去,锁上。
就被门关上的瞬间,常长就着走廊折射进来的昏暗的光,看见了房门上的数字。
219。
某种不规则的熟悉感再次袭来。
“让我出去!让我出去!”
他的身体还在拍着门板,哭得声嘶力竭。而房门早已锁上,将这一切都隔绝了。
又是无边的黑暗,常长终于理解了什么叫全世界只剩自己一个人。
他开始怀疑自己究竟身在何处,狭小的衣柜一会儿将他压缩得无法呼吸,一会儿又扩大得广阔无边。他终将在这个密封环境中死去,无声无息。
静静坐了一会儿,他才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搁在裤子口袋里。他摸索着拿了出来,因为黑暗看不清,但能感觉出是一个带着铁链的圆形物体。
他福至心灵地摸到一个凸起的开关,有一侧被弹了出来。
常长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怀表。凑近了耳朵听,却没有听到针表移动的声音。
但是他已经知道这是哪个东西了。
他此时此刻竟有点想笑:要不是这块表,他都要以为刚才那一段大火逃生才是做梦了。
正想着,他的脚背被什么挠了一下。毛绒绒的,还会动……
常长顿时背部僵硬,但还是伸出手,试探性地碰了碰。
“喵——”
“泠!”常长脱口而出,随后又愣住了。
他应该不具备操控这具身体的资格才对……
也就是说,这是身体主人说出来的。
他也认识一只叫“泠”的猫?
小猫轻轻地跳到他的腿上,盘成了一个团子。常长俯下身去,温柔地抱住了它。
猫毛凉凉的,却舒服得让他想要睡着。
他们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好像无数个熟悉的日日夜夜都如此这般。
是了,日日夜夜。
“妈妈,我好想你……”
这是常长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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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长像做了一个不短的梦,所以醒来时头昏目涨。
他老半天才从床上支起身,房间他再熟悉不过了,是他第一次被带进的房间。
他望向不远处盘腿坐在椅子上的那个人。
“你……”刚开口,常长就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到了。
泠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想了想,又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走到他身边。
他没有说话,而是径直朝常长的裤袋摸去。
常长:???
紧张得一动不动的常长终于在泠掏出怀表后得到了解脱。
“做得好,拿到了。”
泠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常长立刻马上非常不争气的脸红了。
尽管他还有太多的疑问的顾虑。
但他确实希望现在这一刻能延长多一点点,就一点点。
可泠的下一句话立刻打破了常长的所有幻想。
他坚定,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