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海豚兄弟会（事后清洗）

    昆恩扶着墙上的瓷砖，温暖的水流兜头浇下，冲刷着他赤裸的身体。他晕头转向地站了好一会儿，才按动墙上的沐浴露瓶子，挤出些抹在身上。

    他仔细搓洗着汗湿的头发，浸满泪水的脸颊，沾染了精液和尿液的腿脚，咬了半天牙才把手伸向了渴望清洁又不太敢碰的屁股。

    昆恩抚摸着自己被抽打得粉嫩一片的皮肤，手指探进柔软异常但总算是再次收拢了的后穴。他觉得自己脏得彻头彻尾，很想把沐浴乳抹进肠道深处搓满泡沫再彻底冲净。但仔细想想，自己现在体内只是留下了不少干涸的润滑剂而已，无毒无嗅，干净卫生。然而理智现在很难战胜直觉——昆恩要拼命呼吸才能勉强抑制住呕吐的冲动。

    他机械地从头到脚反复擦洗了三遍，才终于从胡思乱想中醒转过来，回身去找自己的朋友——那头湿透耷拉下来的红发正一动不动地抵在墙上，手指塞在菊穴里神经质般用力掏弄着。

    “嗨，别弄了。”昆恩把他的手拽出来，在水流中冲净，“已经结束了。”

    槐特紧紧搂住昆恩的脖子，两人拥抱在一起听着水声哗哗。旁边有人蹲坐在角落里抽泣，也有人轻轻用头撞着墙。

    昆恩恍惚间想起两人的初遇，自己在公司卫生间里绝望地试图搓掉嘴角挥之不去的臊臭，当时还无忧无虑的小少爷槐特，从自己耳边拈去残留的纸屑。他又想起当时总裁无法掩饰的疲态，和真情流露一瞬说出的忠告也许那个时候，公司就已经陷入困境了吧？

    为什么，再怎么努力，事情都好像越来越糟了呢？

    但也许，一切原本可以更糟的？

    “请在十分钟内清洗完毕，穿好衣服出来继续参加仪式，谢谢合作。”

    公共浴室里忽然回荡起一个平静得有些冷酷的指令。昆恩模糊地意识到——那好像是金的声音。

    昆恩拍拍槐特的背，关上水和他互相扶持着来到更衣室，取了毛巾擦干。他们的衣物已经摆在长凳上了。

    两个少年穿戴整齐，又帮忙整理了一番，出门到了走廊里。

    金发碧眼的英俊青年微笑着上前迎接他们，热情地祝贺他们通过了最后的考验。他们现在要等其他人到齐后，一起去会场和协会成员见面。

    两人说不出话来，只是点点头，靠着墙边勉力站着。昆恩这才注意到已经有一个人比他们还先出来了——正是之前那个黑发的冷漠男孩。比起昆恩和槐特的萎靡不振，那个男孩看起来和之前没什么两样，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其他人也陆续出来了。金说好十分钟，其实也没有强求。他知道这些孩子需要时间暂时平复创伤——能够在这么短时间里收拾心情走出来继续行动，已经非常坚强了。

    ——至于他们是不是足够坚强金扫过那一张张神情呆滞的俊俏小脸，咽下一声叹息。

    “跟我来。”

    走进会场时，迎接少年们的是所有人的目光和掌声。金站到场前正中，首先介绍了第一个出来的那个冷冰冰的灰眸少年：“雷温治。”

    “雷温治！”全场举杯。

    金从身边的台子上取出什么戴在他的手指上，握住他的手在少年脸上左右贴了两下，在掌声中送他下台。金转身向昆恩微笑，扶着他的后背把他推到灯光正中。

    “昆恩。”

    “昆恩！”下面衣着光鲜的男人们念着昆恩的名字向他举起香槟杯，冒着细腻气泡的金黄色液体反射出一片钻石般的光芒。他们大约有几十人，有些比昆恩大不了多少，有些看着已经人到中年。

    就是这些人之前把自己干到失禁的么？昆恩胃里一阵翻滚。

    金再次向台子伸出手。昆恩注意到那里放了个扁平的盒子，里面深紫色的天鹅绒上摆着十来个金色的戒指，每个下面各有一张小巧的名签。金取出属于昆恩的那个，拉起他的手戴在小指上。

    ——严丝合缝。

    金和他握手，搂过他的腰在他两侧脸颊上各亲了一下，在掌声中送他退入人群。立刻有人递上了一杯香槟。

    昆恩看着金继续介绍槐特——自己刚才看起来也有这么憔悴苍白么？很快，槐特来到他身边，两人交换了一个空洞的眼神，并肩站定。

    其他少年也很快加入了他们，胆怯地偷偷瞥着周围的其他会员。虽说他们已经戴上了同样的标识，畏缩着的少年们却依然显得和周围气定神闲的老会员格格不入。

    “以上就是我们这次的新成员。欢迎你们加入海豚兄弟会！”金再无赘语，颔首退场，众人随即回到了之前的交谈中。

    海豚？昆恩一时无法把这个奇葩的滥交组织和那种仿佛一直在微笑的友善萌物联系起来。

    “不是随便哪种海豚哦～——”一个黑发青年忽然插进新生们的小群体，活像钻入羊群中的肉食动物。他比划了下戒指上一大一小两个字母，“宽吻海豚。你们可以回去查查看。”青年咧开嘴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和大家一一握手，“葛林。你们这届新生暂时由我负责。”他冲昆恩和槐特眨眨眼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