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了两步,站得离两人更近一点,只等着她姐跟人寒暄完,他就上去投案自首。
两个女人站在离他不远处唧唧喳喳地聊着天,她们说话的声音都很尖,孙海洋一字不差听了个正着。
他听到那个女孩儿问:“你一个人过来的,你们老大不是也要票了吗,我听市场部的人说他硬抢走了两张票!”
李梓虹笑着说:“Scofield啊,他也来了啊,我们俩一块过来的,他停车去了,你知道,车位不好找!”
孙海洋看不到他姐的表情,但不知怎的,他竟然从李梓虹的语气和她捋鬓角的背影里莫名感觉出一种得意来。
他心里又有点慌,原来老姐是跟贺晓年一块儿来的,不知道贺晓年在路上有没有聊起过他。
那个女孩儿脸上的笑意有点儿怪,说话的语气也有点儿酸:“是吗?不是说贺晓年要了两张票吗,他今天跟佳人有约吧?”
李梓虹声音里的得意更加掩饰不住了,“咳,我也以为是他女朋友呢,原来不是,是个男的!就是个普通朋友!”
她声音很大,孙海洋看到她对面那女孩的笑容僵了一下,两个人的聊天突然间凉了几秒钟。
过了片刻,那女孩儿才重新笑了起来,她左右张望了一下,好像找人似的,嘴里却不经意地嘀咕:“那也有可能是他男朋友啊,你知道,设计师里很多人都是Gay啊!”
孙海洋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然后听到他姐尖着嗓子嚷了一声:“不可能,贺晓年可没Adam那么恶心!”
周围人群推来搡去,孙海洋失魂落魄地被人群挤到了一边,他脑子里一阵嗡嗡地响,直到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眼来电显示,恍惚着挂断了电话,又关了机。
……
贺晓年焦急地赶到剧场门口,看到了站在门口聊天的李梓虹和公司人事部的一个女孩儿。
他急的心里都在冒汗,莫名其妙被孙海洋挂了电话,得瑟了一天的好心情突然当了机,他也没心思跟同事打招呼,匆匆忙忙说了两句,就跑进剧场。
两张票孙海洋手里一张,自己手里一张,两个座位是挨着的,他想,孙海洋可能已经在座位上等他了,搞不好他那个倒霉手机又冻抽筋了,回家后必须得给他换个新手机了。
不过,他的座位旁边是空着的,孙海洋不在座位上,他自己的座位上倒是有个大纸袋。他上前翻了两下,里面有两筒爆米花,两袋鸡翅,一个奥尔良口味的,一个香辣口味的,还有一瓶大可乐。
爆米花装的很满,漫过了筒身,洒了好些在纸袋里,一看就是没被偷吃过。
贺晓年乐了,东西都在这了,孙海洋这小子八成去厕所了,他那个手机……,必须换了!
他把纸袋拎起来放到孙海洋的座位上,坐下来踏踏实实的等孙海洋。
……
李梓虹的座位在贺晓年后面一排靠边的位置,离贺晓年有点儿远,她一直斜斜地注视着贺晓年的背影,越看越不对劲。
自开场后,贺晓年就没老实过,他不停扭头看向自己身边空着的位置,开场后频频往外跑,她数了一下,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里,他统共没在座位上待够5分钟,他那个所谓的男性朋友,也没有出现。
李梓虹坐不住了,到贺晓年第四次往外跑的时候,她跟了出去。
贺晓年手机搁在耳边,不停地在休息大厅里转来转去,还不停地东寻摸西望,他动作粗暴,连垃圾箱他都走过去捅开盖子看了看,还踹了两脚,看上去非常烦躁。
李梓虹在他身后叫了一声:“贺晓年!”
贺晓年回头看她,手机依然搁在耳边,一脸山雨欲来的阴沉。
“有事?”他语气极为不耐烦。
李梓虹沉默了一下,小声问他:“你……朋友没来是吗?”
贺晓年被她刺中了心脏,脸色更加阴沉,他一字一顿说:“不、关、你、事!”
李梓虹的心又开始往下坠,她突然想起开场前人事部那女孩儿说的话:设计师好多都是Gay。
但她不愿意相信,她仔细回想了下,贺晓年是跟Adam关系好,但除了Adam,她并不觉得贺晓年跟其他哪个男的关系特别,他似乎,对男男女女都那一个德行,对谁都不冷不热的。
她怦怦跳的心静了静,发冷的手心开始回温。她笑了笑,走过去,温柔地对贺晓年说:“朋友路上堵着了吧,这个点儿,这条路不好走!”
贺晓年还是很烦躁,他不知道孙海洋到底为什么又放了他的鸽子,从停完车出来到现在一直关机,这次更狠,连个解释的微信都没有。剧场里没有,外面大厅里也没有,男厕所里没有,连垃圾桶里也没有。
他简直想求李梓虹到女厕所帮他找人了!
“嗯,嗯,可能吧!”他强忍着脾气,对李梓虹支吾着。
李梓虹还想再安慰他,不过被贺晓年突然挥手打断。贺晓年的眼睛亮了一亮,脸上的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