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我搞砸了,我把海洋赶跑了,我得让李梓虹帮我把他找回来!”
……
Adam才不可能直接去找李梓虹呢,他见到李梓虹就忍不住想扑上去用手挠,用指甲盖拧,但是他又不能拒绝现在这个憔悴柔弱的贺晓年,只好辗转托自己的助理Sally找到Albert再交代给Sophia后央求Lisa最后推给了倒霉催Kevin。
不知Kevin怎么跟李梓虹说的,反正贺晓年在会谈间都睡了能有一个多小时了,终于等来了李梓虹。
李梓虹的神情同样憔悴疲惫,她比贺晓年还大了一岁,女人年届三十,熬了一夜又伤心欲绝大动肝火,到这会儿,眼角的鱼尾纹都现了形。
不过,她的情绪倒还挺平静,也有可能是早上发泄完了,暂时没有力气了,她静静地看着贺晓年,也不哭了,也不闹了,也不说话。
两个人相对无言了半天,贺晓年才开口说:“对不起!”
李梓虹盯着墙上员工团建的照片,冷笑了一声。
她明白,贺晓年的这个对不起,不是说给她听的,她心里最悲哀的是:贺晓年可能到最后都不会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火,他到最后都不会知道,自己曾经……那么渴望过靠近他!
而她现在,已经没法把这点儿心事再说给任何人听了。
贺晓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见李梓虹不吭声,心里有点儿忐忑。他很惦记孙海洋,怕他生病了,感冒了,伤心了,不想原谅自己了……
他从昨晚到现在,心里的悔恨都快把自己给淹死了。
“我昨天,跟你弟弟说了一些不太中听的话,他可能生气了,我想找个机会,当面跟他赔礼道歉!”贺晓年声音压得很低,这大概是他有史以来面对李梓虹时,用过的最恳切的语气了。
李梓虹还是不说话,头稍微低了低。
贺晓年局促地欠了欠身,面对自己工作上的老对手同时又是孙海洋最亲的亲人,他别扭的后背都开始冒汗,可是,有些话,他又必须得说:“我和海洋,我们,都挺喜欢对方的!”
他低着头,一直看着拧在一起的十个手指头,低声说:“这事儿吧,你要是特别生气,你骂我就行,实在不解恨,你打我也行,别怪海洋……”
他顿了顿,艰难地说:“是……我先开的头。”
他盯着自己的手指,一字一字轻轻地说:“我先勾引他的,我真的……很喜欢他!”
李梓虹慢慢扭过头来,看着贺晓年。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贺晓年,这么垂头丧气的,这么低声下气的,这么患得患失的……
她自嘲地想,原来他也会有今天,原来你贺晓年也会有为一人低到尘埃里的时候。
真是天道好循环!
她起身,一言不发往外走,身后贺晓年还在唤她:“李梓虹,能让他来见见我吗?求……你了!”
李梓虹没回应他,她拉开玻璃门走出会谈间,伸手抹了把脸,一手湿凉!
……
孙海洋坐在自己的床上,呆呆望着窗外的繁星点点。
今年不知怎么回事,冬天的天气好的很,没有几天雾霾,晚上都能看见星星,他盯着窗外的天空,无聊地一颗一颗数着星星。
他姐姐在门口敲了三下门,也不等他说话,直接推门走了进来。
“孙海洋,”他姐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着他。
孙海洋慢吞吞转过头来,眼神毫不躲闪地直视着他老姐。
李梓虹看着她弟弟一脸的倔强不屈,突然笑了,“行,孙海洋,你牛逼,你翅膀终于硬了,怎么着,贺晓年给你打鸡血了?”
孙海洋咬了咬嘴唇,不说话。他不想跟他姐争辩,他不太明白他姐对这件事这么抵触,到底是抵触他喜欢男人,还是抵触他喜欢的是贺晓年。
不过对他来说都一样,他的确是喜欢男人了,而且他喜欢的这个男人的确是贺晓年,你李梓虹同不同意也都既成事实,生米都已经煮成熟饭了。
从现在开始,我只对贺晓年负责!
我不会再让他失望了!
李梓虹见他不说话,一甩手把一个挂着绳子的塑料卡片扔到他身上,冷冷道:“明天我们公司在龙华山庄开订货会,这是嘉宾胸卡,你,戴着这个自己进去!”
孙海洋愣住,他拎起嘉宾胸卡,怔怔地问:“我戴这个干嘛?不是,我去你们订货会干嘛?”
李梓虹直勾勾瞅着他,半天才从牙缝里勒出几个字:“因、为、有、人、想、对、你、说、对、不、起!”
说罢,她转身,昂头挺胸走出孙海洋的房间。
孙海洋手里握着胸牌,从昨晚到现在,铺了一心房的死灰一点点、一点点复燃了。
他心头一阵狂喜,紧接着,又是一阵说不清缘由的痛楚。心疼得他的鼻子都开始发酸。
他紧紧捏住胸卡,双腿蜷起,把头埋在膝盖里。
贺晓年,你怎么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