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门口,我很不好意思地咬唇看她将名贵的车子停在满是废弃物和污水的路边。我皮薄,总觉得空气里游荡着尴尬。
祝伊取了伞就默默下车了,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已经绕过来拉开车门,撑着伞对我伸出了手。
她的声音与动作一般轻灵,破开了淅淅沥沥的雨幕,慢一点,边上有水滩。
我低头看,前面是她黑色的高跟鞋,地上有浑浊的积水。
这里的路面不太干净,还真麻烦你了,祝伊。
上边传来她带了鼻音的笑,我应该的。
扶着她手往前迈了一步,我被她接住。人是站稳了,可力道把握得不太好,差点撞进了她怀里,刚刚好瞅见V领白裙里的风光。
里边很白,很美,很软。
跟令我留恋的那种平平坦坦,有点泛蜜色的胸脯不一样。
站稳了吗?
我将头发辫子拨了一下,嗯,来吧,这边走。
挥走脑子里白花花的那一幕,我招呼祝伊跟我来,她在侧后方为我保驾护航一般撑着黑色的大伞。走到门口时,她另一边削瘦的裸肩已经被从伞缘连珠般掉落的雨滴打湿了。我粉丝心理发作,暗自唾弃自己让她跟进来遭罪。
里面空气会比较潮。我转头说,她点了点头。
用新配的钥匙开门进了屋里,果然墙角已经渗出土色的水。我心里暗自庆幸有来这一趟,疾步先去拿了一块干净的毛巾。
先擦擦吧,肩头都湿了。
嗯,麻烦了。
她干脆把墨镜架在发上,背对这边在收伞,对我侧出了肩膀,于是我就直接帮她擦了。我用毛巾拭去滑落女人柔白肩臂的水珠,刚一抬头,目光就撞上她眼里,她看了我不到一秒,弯曲睫毛一眨,好看的眸子又去看我旁边的空气。
好了,你伞就靠在墙边吧,我要搬的东西应该不会太花时间。你要帮的话注意点别把身上弄脏了,要是想换鞋我这边都有。
我扎了个马尾就折起袖子,开始将地上搁置的东西搬到高一点的台面上。
女alpha唱作人也没闲着,将伞靠在墙上后就踏着高跟鞋,一副成熟精致的模样格格不入地在这地下一室一厅房里围着我帮忙。
这箱放着我来吧,都是书。她又按下我手里刚要抬起的东西回原位,不让我碰。
我可以的,你这身怪不方便的
不碍事,你放着吧,重。
重活我也不是没干过,但她这么轻描淡写地坚持,我却也没辙。
搬了一圈下来,实际上我根本没有怎么动过手,每次我蹲下要搬了,祝伊就从旁边伸过手来帮我拎走提走,放到桌上椅子上去。最后我只提了一个被我遗忘个把月而缺水枯掉的盆栽,还是要扔掉的。
就这些了吧?
地上基本没有怕淹水的东西了,我点头,嗯,就这样了,过来洗洗手吧,有劳你了。
带了她直接在旁边小厨房里洗手,我挤了点洗手液和她在水池前并排站,她先洗完了手,非常突兀地说:你家人呢?
生病了,在住院。
住院医疗费呢?
我有积蓄,她在医院里过得不错。我开了水冲泡沫,开始有些不爽快。并不喜欢别人用这种质问的口气与我聊钱的事。
祝伊慢条斯理地拿我递给她的干净毛巾擦手,我刚才看见账单了,你根本长期负担不起。
她用的是陈述句。
我胸口起伏地呼吸了一下,顺着她话语的脉络问:我负担不起,那你对此怎么想?
她将有一些湿润的毛巾递给我,面色温和友善,披着浅色卷发柔媚迷人,但墨绿眸子深邃地令我警惕。
我还是那个意思,我们可以睡觉。
我当然听懂了,还是上床,不过她想用钱买我。
回想这些日子来内心的忐忑与猜忌,我无力地接过毛巾,心里似乎有什么珍藏的易碎品轰然破碎。
这次没有感到愤怒,我只是含了玻璃碎渣一般,苦涩又讽刺地对她喃喃:我何德何能?
她注视着我,似乎眉梢下垂了些,看起来有些悲哀,却又很快地,对于买淫而言过于严肃地说:我有需要解决的性欲,而你正需要钱。你善良独立,心持明镜,不会利用也不会伤害祝尔,工作就是工作,恋爱就是恋爱,买卖就是买卖这种交易在俗世眼里龌蹉无耻,却没有玷污你的人性。而因某些个人因素,你也是我最好的人选。
她知道了我的情况,还做了道貌岸然的解读,仿佛我听后会更容易接受她一般。
实际上,我确实动摇了,现如今我也不是不卖,真的不是不卖
我有祝尔
你珍惜爱慕她,她也依赖喜欢你,我无意也不愿破坏你与她的爱恋关系让她难过,但我也有自私的手段。祝伊走近一步,你和我是成年人,都可以从这个纯粹的成人交易中获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