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得合作吧,天启旗下不是有家织造公司么,公司有个成衣部,据我所知好像是把纽扣安装的单子外发给朱老板的厂子。”许诺似乎早预料大表姐会来问,提前做好功课:“我问过妍言,朱老板厂子的法人是他大舅哥。”
“我不管他跟法人什么关系,总之我要他在S市呆不下去。”叶依慕指甲嵌入掌心,面无表情说:“你把我意思转达妍言就行,她知道该怎么做。”
许诺忽然精神一凛,沈萄死后,叶依慕就放弃天启集团继承人身份,与母亲彻底决裂,也不再过问集团的事。
五年过去了,姑姑和表姐之间之间的冰山非但没有消融,反而越变越冷。
然而这次为了简盈,表姐竟然又插手进来。
说不定,简盈就是融化这座冰山的火种。
“阿慕!”许诺顿了顿,语气郑重:“你何不亲自收拾那个朱老板,整个天启集团都是你的,要是你肯回去,姑姑不知道会多开心,你┄┄”
许诺还想说什么,但叶依慕显然不想跟她纠缠这个话题,迅速挂断手机。
洗完澡,简盈揉着湿发走出来,一眼就看到叶依慕站在阳台的落地窗前,整个阳台只亮着一盏灯,昏黄的光线披在她身上,朦胧得近乎虚幻。
“依慕,你要不要去┄┄去洗澡?”
叶依慕转过身,走到她面前,自然地揉揉她略带湿意的头发,眸光温软:“我先给你吹干头发。”
简盈:???
她又被┄┄照顾了?
叶依慕的房间与衣帽间相连,吹风机在衣帽间的梳妆台上。
简盈以为她会去把吹风机拿出来,怎么也没想到叶依慕会把她拉进她房间,坐在她床上。
简盈半边身体都僵了,耳垂逐渐泛红。
叶依慕的指尖温柔地伸入她的发丝,不经意间擦过她白皙柔腻的脖颈。
这下,简盈不仅耳垂发红,脸上也迅速浮上娇媚的红色。
叶依慕半跪在床上,姿势是标准的环抱,简盈被她圈在怀里,耳边充斥着带着震动的嗡声,心尖跟着发颤,叶依慕全身散发的暖意,像暴雪后的一束光投在雪地上,仅仅一点就照亮她的世界。
依慕温柔体贴的样子真的好治愈。
简盈心中感动,鼻头微微泛酸,她怕自己的糗样暴露,缩着脖子去抢叶依慕手里的吹风机,故作镇定:“我自己来吧。”
“别动。”叶依慕的眉头倏然拧起,她收起吹风机,拨开垂坠在简盈肩头的头发:“这里也是被他掐的?”
简盈的皮肤本就白皙通透,犹如一块没有瑕疵的璞玉,朱老板摁头灌酒掐出的手指印横梗在肩头,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简盈把睡衣拢紧些盖住伤痕,刻意轻描淡写地说:“没关系的,过几天就能消掉。”
叶依慕手指不轻不重抚在那些淤青上,每摸一下,眉头就紧一分:“除了额头,还有没有哪里受伤?”
“真的没有了。”因为叶依慕扣住她的肩膀,简盈不得不转过身和她面对面,也因此把她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
她能清晰地看见叶依慕微皱的眉心,抿成直线的红唇,和那双深邃明秀眼睛里蕴藏着的怒气。
“我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的,那个人┄┄我一定不会放过。”
叶依慕的眉型很美,弧度风情又妩媚,特别是配上那双桃花眼,足可以秒杀娱乐圈一众女星。
可是,当她皱眉时,眉峰太过凌厉,会让人觉得害怕。
就像现在这样,周身散发出的冷冽气息仿佛来自北极寒地的冰原。
简盈想起包厢里叶依慕对姐姐说的话,不由得心底发寒,情急地抓住她手臂求情:“依慕,你不要┄┄不要为难我阿姐,可以么?”
叶依慕下意识覆住她手,才发觉简盈的手很凉,从手心到指尖都冰冰凉凉。
小丫头仰着头,眼里那抹不确定的担忧让叶依慕没来由的心疼,不知不觉中放软口气:“简秘书害你受伤,必须受到惩处。”
“不是阿姐的错,她也不想的。”简盈的眼眶迅速沾染湿意:“是我┄┄我自己找朱老板┄┄要钱。”
刚才许诺在电话里解释了整件事的经过,当然,解释部分一定含有许诺对简菁的维护。
但简菁没有保护好简盈是事实。
光就这点,足以让叶依慕对她小惩大诫。
叶依慕余怒未消:“简秘书永远把钱放首位,她这样只会连累身边人。”
简盈嘴笨,不知道怎么替阿姐求情。
她黯然地垂下头:“我阿爸得病的那两年,欠了亲戚邻居好多钱,为了省钱给阿爸看病,我们把红薯卖了,留下红薯杆做菜吃。”
简盈苦难的童年,她一直收在心里藏得很隐秘,对谁都不曾展露一丝一毫的脆弱,就连在凌沐幽面前,她也总是一副乐观开朗的样子。
那些心酸的记忆,如论何时被提起,都让她觉得锥心刺骨。
但不知道为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