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入医院地下车库,叶依慕身子略微凑近她,想帮她解开安全带,可简盈似乎不愿意她太靠近,已经抢先一步,低头按下卡扣。
叶依慕狼狈地收回手,眼里缀着丝丝的落寞。
她和盈宝单独相处的时间━━结束了!
正当简盈准备抬脚下车时,叶依慕忽然撑着双臂将她钉在座位上:“盈宝,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混着淡淡柚香的鼻息近了两分,简盈不适地往后躲:“我们之间根本无话可谈。”
简盈拍开她的手,旋开车门,叶依慕噙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摁在座位上:“盈宝,你给我十分钟,听完我和沈萄的故事,再决定要不要放弃我,好不好?”
简盈激烈地扑腾挣扎:“放手,你和她的故事我一点也不感兴趣……我不想听。”
“你不听我说,我就不放手。”
简盈冷着脸,眼里折射出冷白的光线,一字一顿地说:“叶依慕!你,不要,让我,更加讨厌你。”
空气顷刻间凝结成冰块,吱吱地裂开无数口子。
叶依慕颓唐地垂下手,看着简盈渐行渐远的背影,自然松软的黑发披在肩头,以前她是那样的温顺,如今就连背影都透着一股不可忽视的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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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
陈景珍靠在床头,手上打着点滴,见到叶依慕的瞬间脸上的喜悦遮都遮不住,连声音都透着些许兴奋:“英姑啊……快,把桌上的山竹洗一下,大小姐喜欢吃……”
“不用了……”叶依慕看了看陈景珍的手背,上面满是细密的针孔,她攥拳掐掐手心,压制住脱口而出的关心,别开脸:“我……回分公司开会。”
陈景珍本能地挺直身体,想要开口挽留,但叶依慕早已拐出门,陈景珍绷紧的身体颓然地卸下,猝然一阵咳嗽。
简盈下意识奔过去替她拍背舒缓,陈景珍喘着粗气:“这孩子……还是跟我这么生分。”
英姑把水杯递给她,轻声安慰:“大小姐现在愿意来看您,语气也不像之前那样冷冰冰,已经有很大进步啦,您别急,慢慢来。”
“这都是沾了盈盈的光。”陈景珍转头,感激地看着简盈:“要不是盈盈,小慕断不会主动来找我说话。”
她忽然抓住简盈的手,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浮木一般:“盈盈,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您说,能帮的我一定会帮。”
“这些年妍言一直在找证据帮我洗冤,她找到沈萄以前的同事,还有她的一个本家妹妹,能证明沈萄从头到尾都是在骗小慕。”
陈景珍眸中似有光闪过,她看着简盈,语气恳切:“盈盈,你帮我约小慕好不好?”
简盈根本不想掺和叶依慕和沈萄之间的任何事,本能地抗拒:“叶太太,既然您都已经有人证也有物证,您何不自己安排她们当面对质?”
陈景珍的情绪仿佛低迷许多,手无力地垂下。
在矮桌前切水果的英姑忍不住过来插话:“盈盈小姐,你是不知道,我们大小姐从小就重情,和沈小姐在一起后对她从未有疑心。每每提到沈小姐那些不堪的事,她总是魔怔似的护着沈小姐。有时候太太刚提一句沈小姐的不是,她就板着脸扭头就走,根本就说不上两句话。”
简盈的心像被蜜蜂蛰了一下,麻麻的痛。
她以为自己听到叶依慕和沈萄之间的事,可以波澜不惊,可英姑仅仅讲了几句话,她内心就已翻江倒海,如果让她听完整个故事,她的情绪会不会溃败崩塌?
“对不起,叶太太,这个忙我没办法帮您。”
“盈盈……”陈景珍顿时急了,眼里迅速泛起水光:“小慕她……认定是我逼走沈萄害她出车祸,连解释的机会也不肯给我……”
简盈有些纳闷,即便叶依慕再爱沈萄,也不至于不给陈景珍辩驳的机会呀。
简盈压下疑问,听陈景珍继续说:“小慕她小时候身体不好,家里请了个家庭教师,小慕很喜欢这个漂亮温柔的老师,起初,我也以为找到了个好老师,不仅教学好,在生活上也对小慕关心爱护。谁知她竟用小慕做掩护,爬上她爸爸的床,还……怀了孩子。”
说到这里,陈景珍的声音陡然拔高,牙齿咬得很紧:“小慕那时候还小,她哪里知道老师想利用肚子里的孩子夺走属于她的一切?
“那天,我约了那个女人在紫园的空中花园谈判,花园的铁栅栏松了,那个女人好巧不巧靠上去,我原本是要去拉她的,谁知手刚碰到她就掉下去。
简盈突然间觉得全身毛孔都在骤缩,她试探性地猜测接下来的剧情:“刚巧……这一切被叶小姐看到,是不是?”
陈景珍靠在床边,闭上眼,重重地点头:“是,她看到我的手伸出去,可我原本是想要去救人啊,我没有推她,连警察勘察下来也判定是失足坠楼。
“但我知道,小慕嘴上不说,心里一直是认为我害死她的老师。”陈景珍提及不堪的往事,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