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有强调意味的两个字。
江有姝低下头思索了一下,然后笑嘻嘻地去问:“那你干嘛也去看她呢?”
严安贞:“……”
她发现喝醉了圆圆也不好糊弄,还学会了反问,顿时胸口涌出一股气,散也不是消也不是,她转过脸,看不远处呼啸而过的轿车,轻轻地说:“你先看她的。”
“什么?”江有姝凑上来,身子柔若无骨,懒懒地搭在严安贞的身上,喷出的气袅袅绕绕地落在她的脖子里,一下又一下,像是某种隐秘角落里心照不宣的邀请,“你再说一遍嘛,我没听清。”
没听清算了。
严安贞伸手,没有把她推开,而是干脆绕过她的后背,直接一把搂过她的腰,往上提了一下,不至于让她赖着赖着就从身上滑下去赖到地上,而后手一直没有松开,就那样紧紧地拥着她,从后面看,就像世界上最最平常普通的小情侣一样。
“我说,你为什么搬去跟陈筱时一起住。”严安贞换了个问题,面色依旧很平静,只是搭住对方腰肢的手牢牢地搂着,宣示主权一般。
她想,她应该是也有些醉意的。
“这个问题我知道。”江有姝在她怀里还不老实,跟兔子一样蹦跶了一下,两人经过红绿灯一起往左转,她修长的手一指,指向一个公交车站台,语带笑意地说,“从我家到公司,坐公交车都要半小时嘞,太远啦,我就搬到职工宿舍里了。”
严安贞垂眸看了她一眼,情绪千变万化,最终定格在淡淡的无奈中,说:“从我家到大学,骑车要四十分钟,我也没有住在学校里。”
当代社会交通发达,地铁线越建越多,从家到公司花费一个小时都算正常的,江有姝坐公交都只用半小时,细细比较起来其实并不算太远,何况她还有车,却放弃了家里独居的舒适环境而选择去住拥挤狭窄的职工宿舍,江有姝给出的理由,她其实是不信的。
两人站在一起,等公交车。
江有姝看了眼时间,笑道:“我们应该正好坐上末班车,不过错过了也没关系,圆圆大人有钱,请你坐地铁。”
严安贞:“……”
某人醉醺醺时是这个样子吗,难怪平常不见她喝酒。
严安贞无声地叹口气,想起江有姝今晚为什么突然买酒,又为什么喝得这样兴致高昂,不过是假装肆意来掩饰她心底的难过罢了。
圆圆这么好的一个人,她想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捧到她面前,小心呵护都来不及,竟然有人这样污蔑诽谤她,把她害成这样。
心脏又揪了起来,留下青青紫紫的伤痕。
醉醺醺的某人不知道严安贞此刻所思所想,被酒精浸泡的大脑齿轮又开始转动起来,突然说:“住到职工宿舍当然是为了近距离接触陈筱时啊。”
严安贞身体猛地僵住,转头定定地瞧着离她很近的那双眼睛。
嘴唇也很近。
她很想亲上去堵住这张嘴,免得某人又开始说些胡话。
不管了,她今晚已经向陈筱时单方面地宣战了,就算圆圆喜欢陈筱时,只要还是单身,只要这两人没在一起,她就有机会。
江有姝被她瞧得有些火烧火燎,本就是燥热的心,此刻被浇了一把油,简直烧红了半边天,她笑嘻嘻地说:“准确的说,是为了更好地了解她的动向。”
“了解她的动向干什么?”严安贞不由自主地捏了下她的脸,出气一般捏着抖了两下。
为了防止她往你面前凑啊。
江有姝吸一口凉嗖嗖的空气,突然看见一辆公交车徐徐驶来,脑里一根筋就这样断了,伸手指了一下,像个没见过公交车的孩童,乐呵呵地说:“你看你看,大家伙来了。”
严安贞:“……”
这话题就这样断了。
两人上了车,江有姝刷完二维码之后,还对司机敬了个礼,笑得像个二百五,傻里傻气,但又多亏了那张颇有风情的脸,将这傻气减了几分,添了些娇憨在里面:“同志,辛苦了!大晚上的,不容易啊。”
严安贞:“……”
“请上车。”二维码刷完后,电子音蹦了出来。
司机乐了,对严安贞说:“这是醉了还是没醉啊,看她掏手机刷二维码的动作,蛮清醒的嘛。”
严安贞温声道:“没醉,就是这么傻的。”
说完,她无比温柔地牵起某人的手,像签个智障儿童的手,带着她往后走,没有并排位置了,两人一前一后坐了下来,这次某人嚷嚷着要坐后面,后面好,她也就依了。
没办法,要关爱醉酒儿童。
江有姝一定要坐在后面的小心思很快就暴露出来了,一会抓起严安贞的头发缠绕在手指上,一会戳一戳她的耳朵,在她避开之前捏了捏耳垂,一会又凑上去朝她的脖子上吹起,弄得她百般无奈,回头说:“干什么?”
江有姝一看她回头了,更嚣张,直接上手捏了下她的鼻梁,轻轻的,带着无比宠溺的味道,小小声地说了一句:“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