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有姝吃了午饭,在床上躺了一下午,出也出不去,所有联络方式都没有,阿贞现在在干嘛呢?
有没有想她?
好吧她承认,她快想疯了。
只是一个下午没见,她觉得已经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并不是玩笑话。
阿贞第一次要给她做饭,就这样被她爽约了,而她连告知的机会都没有。
——
夜色已经很浓重了。
严安贞坐在餐桌前,安安静静地等待着,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三盘菜,都凉透了,色泽已经没有刚出锅时那般诱人,看过去就像是一个人回家看到的冷冰冰的外卖,一点都勾不起人的食欲。
旁边放着她的手机,屏幕即将暗下去的时候,她手指动了动,在上面点了一下,复又重新亮起来。
屏幕停留在聊天界面上,她已经发了十几条消息,没有一条被回复过。电话也打了好几遍,全都提示对方已关机。
可严安贞不死心一般,一直让屏幕亮着,好像暗下去一秒,她就会错过某人的消息。
灯光有些暗,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不知过了多久,严安贞终于起身,动起来时才发现某些部位已经麻了,她站起来撑着餐桌,双脚冰冷,即使她穿着厚袜子,踩着毛茸茸的拖鞋,也依旧感受到寒意。
她缓了一会,然后端着菜进厨房,一一把它们倒掉。
一旦过了那个点,她就不怎么饿了。
倒菜的时候,餐桌上的手机响了一声,严安贞手一抖,有些菜汁蹦了出来,溅到了她的裤腿上,有些明显。
顾不上这些,她匆匆走回去,拿起手机一看——是她的同事给她发的消息。
手垂了下去,眼眸隐在发间,神情看不真切。
她甚至都不知道圆圆那个家在哪,她都没法找到她。得不到她的消息,找不到她,那种不安感无助感一下子攥住了严安贞的心脏,抽疼抽疼的。
她慢慢蹲了下去,喘了几口气。
再抬头时,严安贞的神情平静到诡异,她握着手机走向书房,打开电脑,开始处理同事给她发的文件。
惨白的光映着她的侧脸,她企图用工作麻痹自己,麻痹时间。
这个房间,过于空旷了一些,还是有个人在比较好。
等她再从电脑前抬起头来时,脖子发酸,她仰起脑袋,揉了揉后脖颈,目光定在窗外高楼零星的灯光上,底下的路灯孤零零地亮着昏黄的光,偶尔有一辆车从视野的这头跑到那头,深怕被她的目光抓住似的。
明天去找圆圆吧,哪里都找一遍。
——
江父说到做到,真的把江有姝锁到了周日的下午。
张姨来开门的时候,她正百无聊赖地半倚在飘窗边,脑袋抵着玻璃,一双沉静的眼睛几乎要贴在上面,卷翘的睫毛盖住了全部的情绪,看起来好像睡着了一般。
“二小姐?”
张姨轻声喊了一句。
很快,江有姝就睁开了眼睛,只是没有转过头来,依旧抵在玻璃上,眼珠子一动不动的,被窗外已然暗下去的天光映出几分落寞来,她说:“我爸呢?”
“老爷有事情,拜托了大小姐把您送去餐厅。”
江有瑜在下面?
江有姝这才从飘窗上下来,没工夫穿拖鞋,赤着一双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啪嗒啪嗒地就跑了出去,扶着楼梯的扶手,一路飞奔下去,看到客厅里等待着的江有瑜,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姐,我手机呢?”
江有瑜目光在她冰得不自觉蜷缩起来的脚趾上停了一瞬,而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后面跟上来的张姨,回答道:“被爸收着了。”
江有姝急忙道:“那你手机借我用一下。”
江有瑜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直接翻出自己的手机递给她。
她早就把阿贞的手机号码背了下来,此刻无比顺溜地输完了号码,放到耳边焦急地等待着,只响了两秒,那头就接了起来。
“我是严安贞,请讲。”
清清冷冷的嗓音,还带有一贯的疏离和客气。
江有姝面前的严安贞一直是温柔宁静的,她已经很久没听到距离感这么重的声音了,不由愣了下,还有些不习惯。
她这边沉默了两秒,严安贞似乎有所察觉,心脏突然鲜活地跳动了起来,另一只手也握住了手机,她说道:“圆圆吗?”
不知为何,听到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江有姝心里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
她深呼吸一下,说:“是我,阿贞,我的手机找不到了,借了别人的手机打给你。我想说的是,别担心,我没事。”
严安贞的呼吸声很轻,说:“嗯。”
严安贞:“你在哪?我去找你。”
“二小姐,拖鞋给您放在脚边了。”张姨拿了一双暖和的拖鞋过来,弯腰放在了她的脚边。
江有姝低头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