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学生都仗着自己记忆力好胆子大,直到考试前一两周才开始复习,平时根本不听课也不复习,想着反正最后会有大佬的笔记和老师给的复习重点,万万没想到严教授会来这么一出。
一时间,哗啦啦的翻书声不绝于耳,江有姝看着如临大敌的学生们,怀念的情绪翻涌在心间。
只是,她再怀念,她都不能重返校园了,无论是时间上的,还是空间上的。
身处学生之中,坐在最后一排看着黑板上的粉笔字,江有姝发现,她来到这里只不过才三个月,却好像一生那么漫长,漫长到她回想起自己的大学时光,那仿佛没有尽头的打工的日子,那压在双肩的重担,那名为“生存”的恶魔,好像都在时间的滤镜下变得朦胧而又充满着苦尽甘来的别样的美好。
陷入回忆中的江有姝冷不丁收到一条消息:【还在教室里?】
她一抬眸,发现严教授不知何时离开了教室,可能在外头左等不来,忍不住给她发了消息。
江有姝回复:【你在哪】
严安贞:【茶水间,出门往前走,你的左手边】
发完这条消息,严安贞把手机放进口袋,倒完热水后拧好盖子,等着江有姝的到来,不多时,她便听到一阵脚步声,正想转身,猛地被人从背后抱住,熟悉温暖的气息笼罩着她,让她提起来的心一瞬间落回原处。
“圆圆……”
她偏头,想说点什么,对方软乎乎地蹭了蹭她的脸颊,温热绵长的气息喷拂在她的脸上,激起一阵细细的痒意。
再然后,江有姝吻住她,茶水间一下子安安静静,偶尔有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上课铃声惊醒了沉溺其中的两人。
江有姝松开严安贞,鼻尖抵着鼻尖,眼眸对着眼眸,她微喘着气,说:“小严教授怎么不提问我呀?”
严安贞眸子湿润润的,像是大雨落下,湖面上蒸腾而起的水雾,缥缈,虚幻。
两人一齐往回走,严安贞低声说:“不无聊吗?”
江有姝推开门,笑吟吟地说:“我能看你一辈子,你说我无不无聊。”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教室,大部分学生都在忙着复习上次课的内容,没有注意到这一幕。
随堂测验开始了。
在其他学生奋笔疾书的时候,江有姝也没闲着,问了旁边的女同学借了笔和纸,也开始写写画画了起来。
严安贞在讲台后吹着热水,淡淡的眸光一直落在江有姝的身上。
圆圆说的没错。
不无聊。
过了二十分钟,严安贞走下去收着学生们的答题纸,收到最后一排,绕过江有姝正想往前走的时候,衣角被人扯了一下,轻轻的,像只小猫爪在她的心上悄悄挠了一下。她低头,看到江有姝递给她一张折起来的纸,眼角眉梢都是亮闪闪的笑意。
“严教授,还有我的呀。”
严安贞顿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接过这张纸,把它夹在手指间,压在了最下面,同时也把怦怦直跳的心压了下去。
她走远后,江有姝旁边的女同学挪了两个位置,悄悄问江有姝:“你是我们班的学生吗?好像从来没见过你。”
江有姝也压低声音,笑眯眯道:“不是,我是严教授的学生,但不是你们班的。”
“这样啊。”女同学打量着她,说,“感觉你好成熟啊,一点也不像学生。”
江有姝仍笑着,却不再答了。
严安贞带着一摞纸回到了讲台后,并不打算当堂批改,只是手指动了动,把那张格格不入的纸抽了出来,展开来,余光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
这一扫,不得了。
前排那个发现了严教授笑过的细心的学生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跟朋友说:“快看快看!”
朋友惊道:“怎么了怎么了!”
那人:“严教授是不是脸红了!”
“你扯吧,你这比之前说严教授笑了还不靠谱。”嘴上虽这么说,朋友还是看了眼严安贞,一下子自己也惊住了,“卧槽,好像还真的脸红了,怎么回事?”
然而没等两人扩散这个消息,严安贞已经转过身,擦着黑板上的粉笔字,同时说:“我大致扫了一眼你们的答案,有一道题你们大部分都做错了。”
声音稳稳当当的,很平静,一如往常。
朋友又立刻怀疑了:“是不是我们眼花了?”
那人觉得自己的视力被质疑了,不满地说:“眼花还能两个人都眼花了啊,我觉得这是严教授在欲盖弥彰呢,你看她转过身,不就是想不被人看到自己脸红了吗。”
朋友点头:“有道理。”
不得不说,这两人真相了。
直到下课,严安贞都没再看过江有姝。
坏圆圆,回去收拾她。
——
星期六下午七点。
宁好百无聊赖地坐在甜品店,回想这一个星期有瑜姐的行为举止,感觉跟以前没什么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