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思雅只要提前和自己钟意的人达成一致,然后在第三关一开始就找神宣誓重新组队就可以了。
——不管是哪种情况,都在聂思雅的预料之内。
“对了,吴小姐。”
正准备游开的吴惜彤听见聂思雅叫她,扭头,“嗯?”
“你老公刚才一直缠着我说话。”聂思雅面无表情地说。
吴惜彤彻底呆住。
那个混蛋小痞子去接触聂思雅她倒是不意外,那个蠢货在饭桌上表现得那么明显,明眼人谁看不出来?
可是你这么耿直地告诉我这话,真的好吗???
毕竟他们对外宣称是夫妻关系,哪有这么告状的?
——你老公在外勾引我,你管管?
这是个女的都得发飙啊。
还是说,主动告知,是想作为示好的投名状?
聂思雅会这么直言无讳,当然是她打从心里清楚他们并不是夫妻,所以吴惜彤不可能因为她这席话而大动肝火。
而且,她这么说也有她的目的在。
“吴小姐,也许听了我的话你会感到不愉快。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不想给自己惹一身骚,今后不想被人扣上小三的帽子,所以才坦言相告。”
——当然不是这个理由。她传递的真正信息是:关同方打算背叛你。
吴惜彤一愣,游上了岸,才苦笑着说:“你不用这样道歉,其实,他不是我老公。”
这回倒是换聂思雅露出懵呆的表情了——不过她是故意这么演出来的就是了。
“这个游戏允许更换一次队友。关同方他为了不让我叛离,特意编造了这么个谎言,并且强迫我执行。
“只要我稍微做的不如他的意,他就会对我行使暴力。那天你问我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其实……就是被他打的。他打我已经不是一两次了。”
吴惜彤苦楚地叹了口气,不等聂思雅问她为什么要捏造夫妻关系,她就回答说:
“你一定很奇怪,他为什么逼迫我捏造夫妻关系,我们还非要伪装成专业棋士吧?”
本来正在琢磨该怎么让两个人的谈话看上去很自然,现在对方既然主动打开话匣子制造了一个话题出来,那聂思雅当然乐意配合,和她“友好交流”了。
聂思雅微微颔首。
吴惜彤说:“那个人其实是个小混混,空有蛮力,除了会欺负女人,其他事真的是什么都做不好。他怕我抛弃他,所以想以道德观念‘绑架’我。已婚夫妇能够轻易地背叛原配——这样的人怎么值得信任?即便以后再也不会有叛离的机会,相信也没人会愿意和我重新组队的,因为一开始我就给别人埋下了‘无法信任’的印象。”
聂思雅微微蹙眉,问:“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和这种人组队呢?”
把关同方贬低的一文不值,却又选择和他搭档——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吴惜彤自嘲地笑了:“因为我别无选择。我们A组除了我和关同方,剩下的全是精英人士。首关恋爱游戏肯定会淘汰一人,如果我不与关同方组队,那么最后被淘汰掉的,不是我就是关同方。虽然几率各占一半,但我不敢拿这一半的几率去赌。
“而我优先和关同方组队,可以完全免除我被淘汰掉的风险。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他装成沉默寡言的职业棋士吗?就是为了尽量少让他开口说话,以免暴露他是个煞笔的事实。”
如果不是现在气氛比较严肃,恐怕聂思雅就要笑喷出来了。
吴惜彤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缓缓道:“你也与他单独接触过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相信你也有自己的判断。我虽然是个没什么特长、再普通不过的女人,但至少遇到需要动脑子的事情时,我比关同方强点。他得靠我去琢磨怎么过关,所以关同方起码还把我当做半个协力者对待。
“如果是和A组那些精英在一起,我恐怕一点价值都没有。那个不想被淘汰才勉强与我组队的精英,在遇到他理想的人后,一定会无情将我抛弃的。”
她说这番话时,聂思雅也一直在仔细观察她。
哪怕只是细微地眨眼动作,聂思雅也不会放过。
然而从吴惜彤的动作、表情和声音判断,并没有发现她在说谎。
因为这的确是事实。
聂思雅以为她会说谎而一直提防,可她偏偏要说真话。
只有毫无破绽的真话,才能帮她隐藏潜伏在背后的阴谋。
两人坐在岩石上,整整聊了一个半小时的家常。
她们并不急于获取对方或是游戏的情报,而是将“相逢恨晚”演绎得淋漓尽致。
“聊着聊着就忘了时间。”吴惜彤率先站起,冲她尴尬一笑,“我若再不回去,关同方又该发火了。”
“抱歉,拖着你闲扯了这么久。”
“不不,多亏有你听我发牢骚,我现在心里才没那么憋屈。说来我还得感谢你呢,真是非常谢谢你。”
“快别这么说,能和你聊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