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就是陈春玲的女儿。“宣优笑了笑:“擦肩而过。”
宣优走过来坐下,对于之前可能发生的一切,心里通透得跟明镜似的。爸爸和蕊蕊,着实是太小瞧妈妈了。
“妈妈,你其实早就知道,陈阿姨有问题了吧?”宣优问得直白。
詹妈妈同样直言不讳:“是的,我早就猜到了。”
詹千蕊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猜到了?”
这不可能吧……
詹千蕊快速地眨着眼睛,脑子里乱成一锅浆糊:“妈妈,你既然猜到了,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没有让我直接把陈阿姨辞退,或者是找律师起诉她,而是叫我把公司卖了?”
她一连串问题问得像连珠炮,童洁慢慢地喝着热水,压根来不及回答。
宣优瞧着詹妈妈无奈的样子,手抵着鼻尖不禁想笑。
还用问吗,事实已经很明显了……
童洁放下杯子,慢条斯理道:“之前公司的经营状况一直很好,直到我生了病不管事。第一年的效益变差,第二年勉强持平,之后便入不敷出。就算这几年实体经济不好做,也不至于突然差成这样。”
第19章
“我后来一听,你将会计和出纳的活,都交给了陈阿姨就隐隐猜到了,只是没有证据。”童洁顿了顿:“妈妈不跟你说,一是怕你接受不了。二是,你好像不太擅长管理公司。既然如此,还不如将公司卖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和爸爸这些年积累的身家,已经够我们安度晚年。只要你不要染上恶习,养个你,甚至再养你下一代都不成问题。”
“可是……你们不觉得可惜吗?”詹千蕊咬着下唇:“洁德公司是你和爸爸好不容易才创立起来的。”
说成是——
一辈子的心血也不为过。
“我和爸爸已经老了,但是江山代有才人出。”童洁注视着宣优,嘴角带着笑意。
詹千蕊:“陈阿姨……”
她的声音卡在那,不晓得该如何说下去。
“陈阿姨之所以敢做出这样的事,无非是仗着,她是公司里的老员工。不仅权力大,而且对公司里面的事物了如指掌。更别说,因为我生病,爸爸要陪着我四处治疗。而你,很信任她,对管理没有经验。有了这些前提,她自然肆无忌惮。”
童洁镇定自若,语调没有起伏:“我们是没有多余的精力与她缠斗的,不如将公司转手,及时止损。”
“妈妈,你跟陈阿姨以前关系那么好,出了这种事,你一定很难过吧。”詹千蕊问得小声,别说是妈妈,连她自己都很难过。
“难过。”童洁诚实道:“但是,我不会让自己难过太长时间。比起沉浸在负面情绪里,我需要将问题尽快解决。”
詹千蕊嗫嚅着,一直以来她都小看妈妈了。
然后,她猛一拍脑袋:“你太聪明,太料事如神了吧。”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宣优曲起食指,指节蹭着鼻梁。
不与恶人缠斗不仅是聪明,更是一种大智若愚的处世智慧。以妈妈当时的身体状态,根本没有与陈阿姨掰扯的精力,若是被她气出事,丧了命才是不值当。
“你们放开我,我自己会走!”庄璐甩开了两个保安的手:“我是孕妇,万一我有个好歹,你们负得起责人吗?”
“得罪得罪。”两个保安不自然地笑了笑:“您慢走。”
庄璐指着他们,柳眉倒竖道:“你们到底是保安,还是他詹家的走狗啊?对有钱人一副嘴脸,对普通老百姓又是一副嘴脸!”
他们听不下去,相继走进了门卫室。
庄璐越想越气,口不择言道:“那个詹家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夫妻两个年轻时坏事做多!要不然老天也不会惩罚他们,让他们给别人家养女儿,一养就是二十几年!”
有人从旁边拍了两下她的肩膀。
庄璐生气地撇过头:“你谁啊?”
穿着虎头T恤的陌生男人,弯起嘴角:“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有了共同的敌人。”
“你什么意思?”庄璐警惕地问。
吴有浩揪着衣服,胸前的虎头扭曲起来:“宣优这个名字你听过吧?”
詹千蕊自从被开除后,每天老老实实待在家里陪爸妈。詹永德和童洁挺开心的,两个女儿,一个能力强在外面挣钱,拯救公司于水火,另一个虽然本事不大,但是可爱会撒娇,正好承欢膝下。
日子怎么过怎么好,到了“五一”长假,詹永德和童洁邀请了所有亲朋好友,打算隆重地办一场宴会,借此向大家正式宣布,宣优认祖归宗。
地点定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考虑到酒席上会喝酒,詹氏夫妇提前定了两个房间。
詹千蕊放下行李,嘟嘟囔囔道:“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本来以为是大床房,结果跟你一起就成标间了。”
宣优莞尔笑道:“恒州的行政套房没住够啊?小姐,你还真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