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认为以郁安这个性子,也是不会答应一个刚认识的同学的邀约的。
虽然这么想着,她还是对着攥着毛衣针的母亲温柔地笑了笑, 说道:“好,人有空,我就把她给请来。”
第二天,苏云清带着从新院长那要来的住址,独自驱车行驶目的地。路上,她的食指不住地敲着方向盘,像是在想着什么,却又因为在这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无法分心。
目的地抵达,这是一家郊区的园林小院,从藤枝门外,苏云清远远地就能望见门内的一草一木一方池塘。
当然,还有占地最大的两层小别墅。
门带着没锁起,苏云清先前是打了招呼的,直接推门慢慢踱进了院子。
仔细一看,她这居然还发现院子里有些枣树,枣树的枝丫多刺儿,不是它的季节,也就是一株株带着棕褐色的“秃树”。
苏云清走进了些,那方小池塘旁边支起了一架躺椅,而她想要找的人,就躺在那躺椅上,双目阖着,时不时动一动眼皮。但却不是睁开,明显就可以看出是睡得不熟而引起的反应。
苏云清就这样静静地侯在一旁,寻了周围一个小椅子坐下,双手放在膝上,眸子观赏着这一花草木,等着眼前睡得并不安稳的人醒来。
时间如秋季凉爽的风划过夏季的炎日,悄无声息,一瞬即逝。
苏云清是下午四点左右的样子抵达的,今天是个略微阴的天,阳光时而从云中探出脑袋来,葡萄架的影子也落隐落现。
约莫着三四十分钟左右的时间,那躺椅上的人是终于醒了,一睁开眼,就看到了一旁不拘着坐着的苏云清。
喉咙有些干涸,她伸手摸向一旁的桌子,苏云清抢先一步拿起杯子递给她。
“院长妈妈,好久不见。”
苏云清面上挂着时常露出的清浅的笑意,双手则托举着已经盛着微凉茶水的小瓷杯。
老院长也跟着笑一笑,因年事较高而衍发出的眼尾纹细细地铺在岁月的棱角上,接过苏云清手中的瓷杯,喝了口水。
“云清啊,我老人家人老了,想在院子里晒晒太阳等一等你。可是这等地就不知不觉睡着了,来多久了?怎么不叫醒我呢?”
老院长还是和平日里一般温和,苏云清收回手端端正正地坐下,轻声道:“没事,我没来多久。不过,未经主人允许,我在这院子里逛了逛,还希望院长妈妈不要怪我啊。”
“你这孩子……还是和以前一样。”
听老院长说起以前,苏云清不自觉地就想起了在孤儿院呆上的那几年,想起那如同冬日里暖阳一般照耀着她的小郁安,唇上的笑意更深了。
“对了,你这次来找我,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么?”
老院长看着略微有些愣神的苏云清,突然发声。
昨晚上临睡前突然接到这一通陌生的电话,一番交谈,这才知道是那许久未曾见过的孩子,说是有些比较久远的事情要了解一下。所以,老院长就和苏云清约好了在下午见一面。
意识回过来,苏云清舌尖顶了顶上颚,稍微组织一下语言:“您还记得,郁安,她是什么时候来院里的么?”
其实她曾经也问过这个问题,不过还是因为郁安就在身边,睁着那好奇的大眼睛看着她和老院长,也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她才没有听到实话。
老院长哑舌了,她拨弄着手腕上的佛珠,细细回想那久远的记忆。
“安安啊,她其实是我在院门口捡到的孩子。”
老院长说完,还落寞地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那可真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真不知道她的父母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他们怎么舍得遗弃这样的孩子啊”
苏云清平放的手指蜷曲着握紧了,她的眉也微微蹙起。
“院长妈妈,您是说,安安是被丢在院门前的孩子?”
老院长点了点头,思绪又飘回那久远的17年前。
她还记得那是一个雪夜,因为风刮的很大,大铁门也没有关好。院子里小孩子很快就被送回自己的屋子里休息了,而她则在这个时候,走到大铁门那边,准备关门。
一阵凄厉的婴儿的啼哭声响起,越靠近门边,声音越显得真实,而最终走到门前,老院长这才看见门前那浅浅的雪地上一小团隆起。
那是个孩子!
这个想法瞬间涌上她的心头,她打开没有锁好的大铁门,倾身抱起了那小小的被褥包着的小孩子。
很神奇的是,就是在抱起那个孩子的一瞬间,她不哭了,等到掀开那一个小小的角,老院长才发现孩子的脸已经被冻的发紫,不过依旧瞪着葡萄一般紫黑色的大眼睛,嘬着手指,好奇地看着眼前这满脸关心着她的人。
老院长朝门的左右和前方的小平地都望了望,没有一点动静。无奈,只能三下两下地锁好了门,把孩子带回了屋里。
听到院长这样解释,苏云清眉间的印记更深了些:“那您之后,有了解到郁安的真实家庭情况么?或者说,有没有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