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这是个气温宜人空气清新的晚上,莫尘宵的心情却像是走在悬崖边上一般在最坏的边缘,她本来想给管家打电话,思来想去,还是气不过,拨通了谢折光的号码。
……
此时谢折光和晋蕴如刚刚上车,谢折光后怕又满足,千言万语堵在心中,不知如何说出口,她心情太过于激荡,反而没有发现晋蕴如神色异样,就在这个时候莫尘宵的电话打过来了,谢折光随手接起,听见莫尘宵声音低沉,咬牙切齿:“你没有忘记什么吧?”
谢折光道:“我刚做完笔录出来呢,你现在在哪?”
莫尘宵道:“我刚从那个叫莉莉的人的房车上下来,你猜我在哪?”
谢折光一愣,过了一会儿,她收到一条定位,来自郊区的荒山。
谢折光:“……你……一直在车上?我以为你走了,我们上车看了一眼,没你啊。”她说的有些心虚,其实当时是真的忘了,不过路过房车的时候看了眼里面,印象里确实是没有看见人。
莫尘宵卡了壳,说实话,说出自己在车上睡着了还睡了那么久这件事,也有点丢脸,但是那房车昏暗温暖,还弥漫着一股让人安心的香味,她甚至感觉自己已经好久没有睡得那么好过了。
她好一会儿没说话,谢折光心虚,以为莫尘宵是气到不想说话,忙道:“我现在就去接你。”
莫尘宵的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现在就觉得索然无味,便说:“不用了,我打电话给我的司机就好了。”
谢折光在挂电话之前都在忙不迭地道歉,直到听筒里传来忙音,她暗灭手机,感觉到晋蕴如正看着她,目光相交,她看见晋蕴如目光沉沉,难以辨明神情。
“莫学姐为什么也在那。”她问。
谢折光道:“她大概是想过来看看能不能帮我。”
晋蕴如短暂地抿了下嘴,心理学上通常认为这是出于紧张:“你告诉你了莫学姐么……”
她的下一句话是“却没有告诉我”,但没有说出口,然而谢折光猜到了,她同时猜到了晋蕴如神情复杂的原因,忙说:“我只是害怕你担心,莫尘宵会知道是因为刚刚好撞到了。”
晋蕴如道:“嗯,就算我知道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这话听起来会很像怨愤么,晋蕴如连忙解释:“我没有生气,只是有点担心,而且我帮不上忙是事实,我绝没有怪会长的意思。”
谢折光向来认为自己属于口齿伶俐的,但此时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眼下的紧张都已经快超过下午的时候,反而让她有点遗忘了第一次看见死人的害怕,啊对,说起来她下午看见了死人。
她顿时有了办法,面上露出惆怅的忧伤的表情,道:“幸好你没来,今天下午……唉……很恐怖……”
晋蕴如的心立刻提起来:“都惊动了警察,肯定是很严重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虽然原本是为了转移晋蕴如的注意力,真的提起的时候,谢折光还是忍不住黯然,她低声靠在晋蕴如耳边道:“赵桐死了。”
晋蕴如面露茫然,有那么一瞬间她没有想起这个人,车子驶过商业街,霓虹灯晃了一下眼,晋蕴如突然想起这个人,在开学的时候因为嫉妒她进了学生会而霸凌她,最后因为被发现拍摄学生裸|照而被劝退,晋蕴如本来以为会有很多年听不到这个名字。
“其他事回头再说吧,总之很凶险……”
晋蕴如光是听到这事,就能想象到凶险,紧张地忍不住抓住谢折光的手臂,谢折光颤抖了一声,闷声低吟。
晋蕴如松手,道:“怎么了?”
谢折光道:“有点疼。”
“你还受伤了?”
“就是滑倒有点擦伤。”
虽然谢折光说的轻描淡写企图让晋蕴如不要在意,但是晋蕴如还是让谢折光脱掉外套,里面是一件短袖,裸|露的胳膊上是一大片看起来触目惊心的擦伤,晋蕴如心疼道:“看起来很严重。”
谢折光忙道:“实际上不严重,已经处理过了,只要结痂就好了。”
晋蕴如顿时觉得,此时自己任何矫情的情绪都是多余的,她最应该做的事就是和往常一样,她深吸一口气,道:“最近要好好休息,知道了么。”
说话间,车子已经开到了晋蕴如家中,谢折光很想上去坐坐,但是时间已经很晚,她要赶回谢家,于是只目送晋蕴如上楼,就回了谢家,谢家灯火通明,谢折光做好了要应付一大群亲戚的“关心”的准备,走到客厅,却发现客厅里只坐着爷爷,正在用逗猫棒逗洋甘菊玩。
看见她回来,爷爷只说:“饿了么,要不要吃点东西?”
谢折光忍不住问:“只有您在么?”
爷爷道:“又不是什么大事,我让他们别来,净是些添乱的……下碗面怎么样?”
谢折光怔怔点头,灯光昏黄,小猫正在精神头最好的时候,满屋子乱窜,厨房里很快传来香味,带着点麻油和葱花的气味。
好奇怪,这个她已经来了快五六年